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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驍的種種反應都告訴她,這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忍受整整五天對心上人不想不見、不聞不問?
不能,別說五天,一天、一個時辰也是煎熬。
一天兩天或許是他有事耽誤了,兩天三天也可能是巧合,可五天了,在她有心製造偶遇機會的情況下卻五天都見不上一面。
柳漁只希望陸承驍確實是太忙了,她自己能出來的時間也有限,這才總也碰不上,而不是她先前想的那樣。
因這一日已是四月初三,她重生的第十四天。
這個時間點,她已經出不得差錯了。
這份隱隱的不安,讓柳漁這日在陸豐布鋪所在的這條街上等到日近中天也不曾離開。
沒法在那乾站著,只能裝作逛街的模樣,以陸豐布鋪為中心點,一家家店鋪心不在焉地逛。
這流連就引得了幾家鋪子的掌櫃夥計注意,更少不得長豐鎮原住民中十八九歲的少年郎們。
明明已近吃午食的時間點了,這街面卻無端熱鬧了起來,這熱鬧不是集日裡的喧譁,而是總有那麼一些目光,不時落到了她身上;總有那麼些熟悉的面孔,來來往往的或是與她進了同一家店,又或是擦肩而過。
柳漁窘迫非常,那一道道或隱諱或痴纏的打量如芒刺一般,讓她周身都不自在,卻因未等到陸承驍,不得不強撐著。
布鋪後院,八寶也犯愁。
「她還在外面?」
小學徒點頭。
他這半個時辰已經往外邊瞧七回了,這時說道:「那姑娘雖然偶爾換家店逛逛,但一直就在這條街上。」
八寶揮了揮手讓他照舊盯著,自己卻在後院團團轉了起來。
這就是堵他們三少爺來的。
他瞧瞧日影,又瞧瞧帳房那邊,該是回去用午食的點了啊。正惆悵,前邊嚴掌櫃來了,問:「三少爺今兒可是在鋪子裡用飯?」
八寶就歡喜了,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他笑吟吟道:「您等等,我這就去問問?」
嚴掌櫃笑笑:「去吧,三少爺若是在鋪子裡留飯,你跟劉大說一聲,多燒兩個好菜。」
劉大是布鋪夥計,難得的是還自己摸索著學了一手好廚藝,鋪子裡掌櫃夥計們的一應飯食也就都由他負責。
八寶應一聲,瞧著嚴掌櫃回前邊鋪子去了,自己就轉到了帳房。
門也沒關,他就站在門外先敲了敲。
陸承驍心思都在手中歷年帳目上,聽得有人敲門,頭也未抬,應了一聲:「進。」
八寶走進去,見陸承驍仍未抬頭,便說道:「三少爺,嚴掌櫃叫我來問一聲,您今兒中午可在鋪子裡用飯?」
他一邊問著,一邊瞧陸承驍神色,心下暗暗祈禱,應下、應下、應下!
約莫是各路神仙都太忙了些,沒人聽到他的祈禱,陸承驍寫完最後幾個字時,並未如他所願應下在鋪子裡用午飯,而是活動活動了肩頸,問道:「什麼時辰了?」
八寶心裡叫苦,還是老實應道,「午初一刻了。」
「行。」陸承驍應一聲, 「上午先到這,回家用飯吧,我娘怕是等著的。」
說著就擱了筆,起身要走。
抬眼卻見八寶還磨磨蹭蹭在那站著,一臉的有話想說又沒想好到底說是不說……
陸承驍看他一眼,「你這琢磨什麼呢?」
八寶這會子是不說也得說了,「那什麼,就那天那姑娘,她今天到現在還沒回去呢,就等在外邊街上轉著,這都轉半上午了,您這會兒出去,一準就叫她撞上了。」所以咱就別出去了吧。
陸承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