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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外面尖銳的哭喊聲，正在等著瓊熒開口的艾九清呵笑一聲，低頭繼續檢視手中的奏摺。

任外頭是哭是鬧，是風是雨，屋中皆是一片靜謐安寧。

艾九清甚至還有閒心走到桌邊替她研磨，一副儒雅溫潤的模樣。

外頭的鬧聲足過了一刻鐘才停歇。

兩個侍衛如拖死狗一般將打暈的玉婉兒拖回玉華宮，甚至還不忘對著追來的侍衛警告道：「這瘋子今天可是鬧到了勤政殿！好在皇上沒追究！否則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追上來的侍衛心有餘悸地對視一眼，小聲說：「這女人邪門的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沒影了！」

「得得得！還不將人帶走！」

說著，將玉婉兒丟了過去。

被捆起來的小桃看到玉婉兒被拖回來，頓時嗚咽著撲了上去。

她的一雙手都被綁在柱子上，哪怕拼了命探長了身子，無法觸碰玉婉兒分毫。

一直到星辰漫天，玉婉兒才悠悠轉醒。

寒天裡木質地板冰涼，玉婉兒穿著去年舊衣，只覺著寒意正從四面八方灌進來。

「娘娘！娘娘……」

小桃聲聲哀啼，聲音早就嘶啞地不像樣子。

外面輕揚的歌聲飄來，隱隱的似乎還有笑語歡聲。

「外面……是什麼聲音？」玉婉兒掙扎著爬起，迷迷瞪瞪地問。

第五十六章 女皇當君臨天下54

小桃也愣了愣，而後才啞著嗓子說：「娘娘，皇上大勝回京，今夜應當要宴請百官。」

如今這靡靡之音，只怕便是那宮宴上的歌舞聲……

「大勝？回京？」玉婉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抬頭朝著聲音飄來的方向看去。

雖不可見那處盛景，卻可觀被燈火照亮的夜空。

大勝？大盛？

星河黯淡，明月生輝。

玉婉兒嗤笑一聲，又轉作癲狂的大笑。

守門的侍衛對視一眼，心中暗道：這玉妃娘娘不會瘋了吧？

「娘娘？」小桃小心翼翼地問。

玉婉兒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扭頭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小桃，眸中清輝駭人「憑她？」

她轉身回到殿中，又拿著一把剪刀出來，極其冷靜地給小桃鬆綁。

「謝娘娘。」小桃感激地說。

她被綁的太久，一雙胳膊幾乎沒了知覺。

粗暴地將她從地上拉起，玉婉兒將人拽入寢殿內「替本宮梳妝！」

小桃怔愣了一下，呆呆地重複：「梳妝？」

可玉婉兒已經坐在了梳妝檯前。

她頭上的珠飾已經歪了，臉上也沾了灰塵，身上的衣裳更是凌亂的不像樣子。

在短暫的怔神後，小桃點燃了燭燈，打了水替她淨手潔面。

玉婉兒的臉上分明落了疤，可這會子卻奇蹟般地消失不見，姣好的面容吹彈可破，一雙美目中水汪汪的。

就連伺候她多年的小桃都痴迷地看著她。

「娘娘，您真美。」

滿意地看著鏡中自己的容顏，玉婉兒高傲地揚起下巴。

她自然是最美的！

她可是天道的寵兒！

那個小皇帝算什麼！不過是她的踏腳石而已！

該君臨天下的那個人——是她啊！

想到夢中自己登基為皇受萬人敬仰的場景，玉婉兒嘴角笑容又加深幾分，眼中滿是即將開始報復的癲狂與陰森。

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已經所剩無幾，但她曾經所用的皆是最好的。

唇是點絳紅，眉染青山黛。

她穿著身為貴妃時所制的天水藍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