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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的人,和同事們的關係都不錯,所以他走之後的這兩天,站點裡都瀰漫著悲傷的氣氛。
就連張珏也一反常態,開了幾個會,發了好大的脾氣。
晚上,他一個人站在樓頂倚著欄杆看星星。
仔細想來,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做了。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楊雪走了過來。
“我聽西蒙斯說,你罵哭了好幾個女研究員。”
“戴首飾進實驗室,沒開除她們算好的。”
“平常也沒見你這麼上心。”
“啊,這不是剛出事麼,亡羊補牢吧。”
因為平時張珏幾乎沒有什麼架子,大家和他開玩笑的時候居多,加上他自己也遲到早退,所以管理上確實有些懈怠。
如果不是楊雪在,site14恐怕真的要將熊熊一窩了。
這次出事,張珏狠狠地抓了一次紀律,尤其是實驗相關的,誰敢偷懶,不按守則做事,最輕的處罰也是降一級。
不過就像張珏說的,這只是出了事之後的補救,圖個心安。
張珏看著楊雪:“鄒紹元他,真的是意外死亡?”
楊雪點點頭:“實驗室裡有監控,是他自己搞錯了試劑加入的順序,導致了爆炸。”
張珏嘆了口氣:“那看樣子,是老天爺故意和我作對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因為楊雪發現有關MRW的線索,就是和鄒紹元有關。
楊雪將一個筆記本遞給他。
“這是鄒紹元出事之後,我們核查事故原因,在他的辦公桌上找到的。”
張珏接過筆記本,隨便翻了翻,發現裡面都是鄒紹元自己的試驗記錄。
雖然在這個時代,電子裝置已經非常普及,但仍然有人喜歡用紙質記錄。
在筆記本扉頁的角落,張珏看到了那三個字母——MRW。
字是用鉛筆寫的,可以看到明顯的擦拭痕跡,但因為書寫的力度較大,即便字跡已經擦去了,還是可以認出這裡曾經寫過什麼。
這三個字母,被任何其他的人看到,都不會引起注意。
但好巧不巧,被楊雪發現了。
而張珏曾經和楊雪提過,這個組織的人,想殺他。
而且在site14裡,一定還有這個組織的人存在。
憑這三個字母,就斷定鄒紹元是他們的人,似乎有點草率,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和這個組織有關係。
“這兩天我拿去做了筆記鑑定,是他親手寫的。”楊雪補充道。
張珏看著那三個字母,緩緩點頭。
如果沒有這次事故,楊雪就發現不了這個線索。
但出了事故,線索便一下子就斷了。
沒能將鄒紹元搶救過來,是最大的遺憾。
如果張珏當時在site14,說不定可以向管理局申請一些特別的專案,吊住鄒紹元的性命。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鄒紹元的遺物不多,楊雪藉著職務之便檢查過一遍,但除了這個筆記本,再沒發現過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辛苦你了。”張珏笑了笑,“不著急,反正只要他們還在活動,早晚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楊雪輕嗯了聲,忽然想起了什麼:“同事們給鄒紹元捐了些錢,明天我要給他媽媽送過去,你要不要一起。”
張珏思索片刻,然後點了點頭:“也好。”
……
鄒紹元是江州市本地人,本科畢業於江州農業大學,研究生則是在江州大學上的,嚴格說來,算是楊雪的半個校友。
他的家庭比較貧困,早些年父親得了白血病,母親的腿腳不好,是村裡的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