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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習慣的東西,卻開始不習慣了,說不上是為什麼。
我讓自己冷靜一下,思考起來。
泠瀾的痛苦經歷是千真萬確的,這種抹殺身心的感覺,難道還要讓更多的人忍受嗎?
被排除在外,不被接受,失去正常人的生活,因天氣的變化而體驗軀體的扭曲痛觸,在未來離之遠去的還會無止盡地增多。
無論如何我也不願看到還有更多的犧牲品出現。
我想起了過去受人尊敬的水手杜爺,以他的名望或許有扭轉局面的希望。
傍晚時,我趕到了鎮立醫院。
由於不明白杜大爺的具體名字,在詢問服務臺護士時花了不少時間,最後得知是住在老式病房的三樓。
我奔跑而去,來到杜大爺治療的地方,這層有許多房間,每一間裡又有六個病床,大部分都有人躺著。
整個場所都瀰漫著消毒水和藥的臭味,聞到就叫人想起疾病,給慌張的心情增添幾分沉重。
不知是不是到了晚餐時間,這裡的護士少的可憐,順路向她們打聽竟然都說病人太多記不住之類的話。
我在樓層管理室邊的長椅子坐下,等著有人能來開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夾在面板與短襯衫之間的汗水更換了一批又一批。
將手肘靠在膝蓋上,手掌撐在下巴的我處在冥思苦想的等待中。
既然漁行在收集金色的海貴族,價格也在上漲,他們應該不會立刻運往內地拋售才對。
如果我有錢的話,就一條不剩地買光它們,當然這明白著是在空想。
雙腿還是不耐煩地站了起來,我逐個病房一個個地巡視,最終無獲而返。
接著仍是回到長椅上仰望潔白得令人發昏的天花板。
華叔家若有電話,一切早就迎刃而解了,虧他還把裝電話當作今年奮鬥的目標之一,這幾個月我向他買肉串的錢足夠頂上一部了吧,當然是在沒有其它花銷的前提下。
結果,到了晚上九點我還是失望地回去了。
剛才值夜班的樓層管理員一來,聽了我要尋找物件的稱呼,反應如觸了一道電。
她說杜大爺前幾天就偷偷留出醫院了,並提及這個念頭在他心中早已潛伏了近一個月之久,還針對以&ldo;他是個非常不好管的頑固派&rdo;為題,囉嗦了一堆。
深夜,我在家中的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明明是燥熱的夜晚,卻感到來自身體內部的淒寒,這種感覺叫孤寂,我深知這一點。
當心頭憋悶的話因無人傾聽自己的述說時,好像世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似的。
其餘的同類不過是單純交流的物質,宛如吸進口中即刻被撥出的空氣,沒辦法達到心靈深處。
所謂知心者,像在道路前方鋪墊著基石的人一般,他會讓這條路變得平坦,順暢起來。雙腳傾踏在這份理解與溝通之上才能穩定地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睡著,即便是真的入睡也是淺薄的。
好似一直在做著混亂的夢。
有水的聲音,沖刷流動的很快,自己就站在大河邊上。
水流即將淹沒身體,可卻移動不了,怎麼也走不開,河裡滾動著什麼東西,在旋轉、交錯、扭曲,向河中央的一個人撲去。
那人戴著淺藍色的圓桶帽,穿著夏季的女生校服,我看不清她的臉,喉嚨啞的出不成聲,快逃!快逃!快逃!
那些東西躍出水面,它們渾身是金色的……
我在一陣猛烈的顫抖下驚醒,雙手留下了和床邊木頭摩擦彷彿掙扎過一樣的印記。
此時依舊能聽到水的聲音,外面應該下著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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