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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肌肉緊繃,譚英悍然道:“你不會得逞的,我們以三條命在這裡擔壓著,不信,你再試試看!”
冷凝綺的一雙眼黑亮有如墨玉,閃閃生光:“沙灰裡的先生--還能跳得了多高?姓譚的,列位未免把自己估計得太朝前了,不知死活竟然到達這步田地,你們實在是可笑又可憐!”
在譚英背後,陶元大喝:“放屁,你他媽的才不知死活,不知自已是什麼玩意!”
冷凝綺揶揄的道:“陶元,說你是條莽牛吧,你除了是畜生之外,還另帶著那麼幾分瘟性,你好有一比,狗屎做鞭--聞(文)不能聞,舞(武)又不能舞,光是臭也能把人臭昏了!”
陶元窒著一口氣叫:“我把你這又潑又刁的婆娘……”
譚英的刀就在這時出手,快得有若一抹流電,只是一閃,業已到了冷凝綺的面門,而他左手的鐵勾,也同時扣向冷凝綺的胸脯!
冷凝綺早就暗中防範對方這一著了,她一點也不慌亂,不退反進,往前一湊路,“魚腸短劍”倏往上揚,“百刃輪”猛力下擊又貼滑飛翻,於是,譚英的刀立被磕開半尺,鐵勾也在一沉之下失丟準頭,而“百刃輪”的倒刀齒卻已順著勾削向五指!
吃驚之下的譚英往後疾退,鐵勾微沉反起,“鬼頭刀”在一片如波的顫閃中再次回捲,冷凝綺身形飛晃,劍舞芒織,輪轉如弧,比他更猛更凌厲的當頭壓到!
連連倒退,譚英傾力招架,卻在瞬息之間便落了下風,於流旋激盪的光彩勁力中,模樣竟是那樣的艱辛吃重了。
就在這時--
孟長清飛撲而至,陶元也奮勇攻上,雙刀雙勾,便狂風暴雨也似會合著譚英的兵刃圈罩向冷凝綺身上。
冷凝綺的騰挪遊閃,非但快速無匹,更難得的卻是她身法的美妙,每在如此疾速猛烈的移轉間,卻仍表現著優雅的姿態,含蓄的風儀,以及輕靈的韻律,美得好像是在舞蹈,當然,這般的形色中,卻有著強烈的死亡氣息。
“刀勾會”這三位“阿哥”,以三打一,以眾凌寡,卻半點便宜佔不到,非但佔不到便宜,更顯而易見的左支右絀,處處艱難了。
山坡上的黑松林裡,燕鐵衣看得十分清楚,也聽得十分清楚,從頭到尾,他就沒讓任何一個情況、任何一句話漏出自己的視聽感覺之外;他非常注意雙方形勢上的演變,自然,他也明白照這樣下去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他不打算有所幹涉,因為他已有了夠多麻煩,不想再增添上另一樁了。
對於冷凝綺舉止的老練精刁,言談的銳利潑悍,燕鐵衣不覺有點歎為觀止的感觸,尤其是這位“血蒙嫵媚”的武功之強,更使燕鐵衣讚賞卻又惋惜不已;人,不論男女,只要有了本事,都將帶來本身行為更大的擴張與伸展,若是善行義舉,倒也罷了,如是惡行罪衍,則不啻變本加厲,如虎添翼;目前,冷凝綺便是如此,這樣一個俏美的女人,這樣一個武功出眾的女人,卻偏生是個女惡棍、女魔星,她恁般的機警靈巧,身手不凡,居然配上的卻是無德失端,怎不令燕鐵衣打心底泛起那一股惋嘆?
目光注視著山坡下道路上的這一場火拼,燕鐵衣有種不值的感覺,人的行為就這麼愚蠢;而人命也就這麼賤法?一千五百兩金子,竟能使四個人在豁命以爭?縱然其中含著尊嚴及個性的因素吧,這爭執的起源同開端卻未免荒謬,人命原是無價的,但有時算算,實在也不值多少。
那裡,仍在狠鬥著,以三敵一,可是雙方的情勢優劣,卻正好與人數的多寡成反比。
燕鐵衣悄然往下移動了一段距離,他非常清楚,隔著勝負之分,就在眼前了,冷凝綺業已控制住整個局面,而看樣子她卻好像並非傾以全力,這女人!
燕鐵衣的判斷並沒有錯,決定性的演變在於譚英那橫滾逆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