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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棠瞄了一眼，嗤笑一聲，說道，「哥們品味可以啊，假胸假屁股假臉。」

陳墨剛才還想著唐毅棠還挺沉得住氣，沒有因為男人的態度而發脾氣，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呢。

陳墨一把捂住了唐毅棠的嘴，說道，「別說了。」

唐毅棠反過來叼住了陳墨的手指，狠狠的咬了一下。陳墨把手抽回來的時候，中指的下面一小節，白嫩嫩的手指肚上直接被咬出了一個血紅的牙印。

「屬狗的呀你！」

唐毅棠看著依然在刷手機的男人，「誰屬狗誰知道，狗才會亂咬人呢。」

「哎你說誰是狗呢？」男人終於忍無可忍，捏著手機指著唐毅棠的鼻子罵罵咧咧的特別難聽。

也許是因為看上去像學生的關係，在這綠皮火車的映襯下，唐毅棠的身份看上去也就沒那麼高貴了，畢竟這裡沒人能認得出他這一身價值不菲的穿著。反而因為太年輕，看起來很好欺負。

唐毅棠揮起拳頭就要揍，陳墨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抱著唐毅棠的腰就往後拖，一直拖到了門口。這時正好火車到站了，陳墨想也沒想，連行李都不要了，直接拖著唐毅棠就下了火車。

等什麼凌晨五點，趕快走吧，這火車是沒法呆了。

北方的凌晨，冬季，嗯…還挺冷的。陳墨和唐毅棠的行李和外套都留在了火車上，還好他們的錢包和手機還在身上，兩個傻大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嗯，不知何去何從。

「傻b吧，這是哪兒就把我拉下來了，我行李還在火車上呢！」唐毅棠沒打到剛才的男人，還在氣頭上，如今只剩下陳墨一個撒氣筒，便使勁踹了陳墨一腳。

列車員看到這個時間有人在這站下車的，也覺得很新奇。要知道他們這個地方很少有外地人來，本地人也不會坐火車到這兒來，都是坐白天的汽車。車站裡甚至連個指示地點和時間的站牌都沒有。

鏤空著四面透風的火車站，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白燈。乘務員打著燈跑向他們，問道，「下錯站了吧？」

陳墨道，「不是不是，就是這站，但是你能告訴我這是哪兒嗎？我們兩個就是窮遊，懂吧，所以就隨便下了一站。」

乘務員帶他們去了休息室，借了兩件軍大衣給他們，還讓他們喝了熱茶。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是一位管理監控的夜班老大爺。

老大爺吸溜溜喝了一口熱茶，說道，「我們這還真有旅遊的地方，只不過外地人很少知道，而且除了那一個地方，也沒有別的地方能去玩兒了，本地人也很少去了，都去夠了。」

「您能跟我們講講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嗎？」陳墨把半張臉縮排衣領裡取暖，整個人快要和軍大衣融為一體了。

老大爺道，「山洞裡有溫泉，咱們這北方這麼冷的地方，冬天有天然的溫泉，溫度常年維持在六十度左右，特別適合養生。最關鍵的是，那裡沒有被開發成旅遊景點，純天然的，不花錢，誰都能去，特別適合你們這種愛窮遊的青年。這大冷天兒的，你們兩個去泡泡，絕對舒服。」

陳墨看了唐毅棠一眼，意思是在問你想去嗎？或者我們明天坐別的車離開這。

假期實習的計劃已經泡湯了，唐毅棠沒有別的計劃，反而對老大爺說的溫泉很感興趣。

畢竟唐毅棠最喜歡開發別人尚未踏足的神秘地帶，比起陳墨這塊開不動的荒地，唐毅棠現在還是覺得溫泉更有趣一些。

兩個人最終又在這裡吃了泡麵，還買下了身上的那兩件軍大衣。老大爺非常熱情，還贈了兩件和軍大衣配套的棉帽子。陳墨知道普通人賺錢有多不容易，他不好意思白要，又多給了一百塊錢。

唐毅棠這輩子都沒這麼接地氣兒過，但他覺得很有趣，很新鮮。連帶著把他拖下車的陳墨也看著順眼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