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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了,大寒天穿個單褲去外地見人,這嘴能不能別這麼硬了啊,看起來很心酸,像個沒人要的老光棍似的。
宋煜回頭看見馬車椅上放著沈江姩疊放整齊的藕粉色棉褲,他伸手過去拿起,軟軟的料子,捏在手裡尚且溫溫,褲子上被月信弄髒了。
量這麼大,褲子上弄上這樣多,這個放肆的女人。
“謝錦,你吩咐暗衛去盯著周府,孤王要沈江姩的一舉一動都在孤王的掌控之下。”
宋煜輕聲說著,便將沈江姩的棉褲擱在他在外過夜的行禮箱籠裡。
“爺可是擔心周夫人在婆家受欺負?”謝錦推敲。
“怎麼可能,爺不過是想知道她如何被欺負的,給這無聊的日子加點笑料罷了。”宋煜低聲斥道,“屆時給孤王事無鉅細的回稟。”
“那要是周夫人受欺負了,暗衛是否出手相幫?”謝錦詢問。
宋煜問,“你說呢。”
謝錦想了想,“幫?”
宋煜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謝錦一怔,到底幫不幫嘛,譬如捱打,是打完了來回稟,還是先救下再來回稟?當差好難啊。
宋煜於傍晚來到京郊,陪伴先皇后即他生母的乳孃呂鳳,趕到時呂氏正在屋簷底下和一眾丫鬟翹首相待。
宋煜下車,獨提了自己隨身的行禮箱籠,指了指車上,吩咐謝錦道:“將禮品這些都搬到嬤嬤內堂去。”
丫鬟們見太子來了,都面露羞色竊竊私語的看著太子,不多時面龐便紅了。
呂氏將太子上下一番打量,“煜兒,如何大冬日裡只穿一條單褲,腿本就有舊疾,凍壞了如何是好。”
宋煜把老人家攙了往內院走,“孩兒自幼習武,不冷。”
呂氏拍了拍宋煜的手,“你新添了妻妾,如何不在府陪小娘子,倒要下來看往我這老不死的。”
“剛陪了她。現在來看望老壽星。”宋煜輕笑,“今日孩兒煮好吃的您用。嬤嬤。”
呂氏笑開了懷,“哪裡由得你動手。後面不知幾個廚子。你舟車勞頓,先去屋裡休息整頓,你提的箱籠裡想來有你的換洗衣服,去穿多條褲子,這年輕人不能貪好看,凍壞了膝蓋,老了作病。”
宋煜提著箱籠,“好,孩兒回屋歇歇腳,晚點過來陪您老四下走走,陪您老說說話。”
呂氏又問,“剛才既然和媳婦在一起,如何沒有一起過來,在老身這裡住上一夜?娘們骨肉親熱一回。”
“她痛經,肚子疼得厲害,不好出遠門。”宋煜言道,“中午陪她在飯莊吃了飯,便送她回家休息了。”
呂氏頷首,“只怕是宮寒呢。你可得照顧好她。這肯與你同甘共苦的女人可不多了。\"
宋煜不言。
呂氏問,\"怎麼有心事的樣子?和小娘子拌嘴了?\"
“嗯,答應她件事,這幾天在收集證據,一時沒去辦。她鬧情緒。”宋煜低聲道。
“夢兒是個好孩子。你在冷宮受苦,不多虧了夢兒的體己活命呢。你該讓著她些。”呂氏勸道。
宋煜聽見邱夢的名字,猛地清醒二分,原來呂氏問的是邱夢,不是沈江姩,他念起自己方才在馬車上對沈江姩那種急切的樣子,又念及邱夢這七年對自己的恩情,如今在家中獨守空房等他歸家,不由自責起來。
呂氏言道:“哎,你娘也過世六年多了。你那時在冷宮不得出來見你母親最後一面啊,皇上他也不去為你娘裹屍,她在中宮那個雨夜走的淒涼,老身把她埋在她最愛的月季花園裡。我可憐的煜兒,可要抓出陷害你的人,叫你母親泉下有知呢。”
宋煜沉聲道:“孩兒曉得的。如今孩兒出來了,每日裡在暗中追查的。嬤嬤放心。”
呂氏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