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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ldo;啪&rdo;地一聲,範理陽突地照賀雲鵬就是一掌,眼中噙了淚道:&ldo;你為何要汙衊玉媚!&rdo;
範忠庭大驚,道:&ldo;理陽,雲鵬!&rdo;
範理陽顫著手,突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道:&ldo;雲鵬哥哥,是我的錯,你為何要汙衊玉媚,她是小賤人麼!便是小賤人,我自認了她,你原可打我罵我,為何要牽涉了她!&rdo;
賀雲鵬捂了臉,愣了。沖範忠庭道:&ldo;少東家,是我的過,不怨理陽兄弟。這鋪子原是范家的,我自是多嘴!&rdo;
說罷,掉頭推開門而去。範忠庭忙追出去,就雪地裡拉了賀雲鵬道:&ldo;雲鵬兄弟,你這是何意。兄弟間縱有不合,不能好好說話麼?&rdo;賀雲鵬道:&ldo;少東家,主意你自斷。我賀雲鵬總會按了你的吩附去做,你且放心。我乏了,想早點歇息。&rdo;頭也不回,自去了。
範忠庭回到房裡,沉聲道:&ldo;事不遲宜,須早斷為好,否則後果難以料想,明日便打發得力人手回代州城拉糧!&rdo;範理陽激動道:&ldo;少東家大義至此,大同商界從此絕以少東家馬首是瞻!&rdo;範忠庭皺眉道:&ldo;我圖那個名麼?理陽,你當明我心思,救人總是善舉,於商於事都是此理,便借了這個機緣,解了這過節,想來斷不為錯!不過,此事該如何處置為妥,彭世農會開這個口麼?&rdo;範理陽道:&ldo;開不開口在他,我們只管低頭做事,料得他必上門,事關生家性命及一世基業,他豈能坐以待斃?&rdo;範忠庭點點頭道:&ldo;好,即刻去辦!&rdo;範理陽道:&ldo;若上得門來,給他什麼價?我看就按市面二兩八錢就行,眼下別說這個價,就是要他五兩銀子,他亦會感激涕零!&rdo;範忠庭搖搖頭。範理陽道:&ldo;那按三兩?&rdo;範忠庭仍舊搖頭,見他仍想抬價,便道:&ldo;救人即是行善,這行善哪可存了謀暴利、弄投機的心思。就按二兩五,低於市場三錢,想想十萬餘石糧食,一石賺得近一兩銀子,我們已是賺得個天價了!堡門坡建大院,綽綽有餘!&rdo;範理陽喜道:&ldo;少東家,天賜機緣,抓得住原是有福之人。現下,少東家明顯既救了命又賺了利更是得了名望。大同府,少東家一旗當豎,商界莫不群起立聚,以德經商、信誠之道是當定了的!&rdo;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天色雖仍陰沉霧濛濛一派混沌,那連著飛了三天的雪總是停了。卯牌時分,從城外蒼涼遼闊的塞外原野掠過冰冷的風來,冬天的寒意漸覺濃厚,城裡城外,偶有的過客或整裝待發的各路商駝,車把式、行人莫不都一色戴了遮耳棉帽,帽簷壓得低低的,只露了兩個眼睛。腳上穿了厚實皮靴,腿上綁了護膝,戴了手套的手看上去臃腫怪異,雖說做活不靈俐些,卻是暖和多了。眼見得,人們早已備了同這塞外嚴寒作長期抗爭的準備。
彭玉媚一大早起來,略略梳洗了一番,便披了一件大皮袱出來。春燕仍在東屋酣睡不醒。二門外,聽得嘩嘩嘩掃地的聲音,彭玉媚走過去,卻見跟隨彭家二十多年的家人老劉頭戴一頂灰黑破氈帽正埋頭掃雪。
彭玉媚心頭一熱。老劉一抬頭見是彭玉媚,道:&ldo;小姐,這冷的天,不在家熱乎著,出來作甚?快快回了屋去,凍著了不好。今年這天倒象是要變,這麼早就下了雪,不定這冬天怎得捱呢!&rdo;彭玉媚道:&ldo;裡裡外外都走了,你為何還在,不怕拖累了你麼?&rdo;老劉嘆了氣,拄了大掃帚道:&ldo;卻去了哪裡,我原是在你彭家吃了二十多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