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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寧只來得及讓紀然進來, 自己則一個箭步衝到主臥中,紀然把門關上緊隨其後,只見主臥中,季媽媽死死抱著一個人臺,原本固定布料的彩色珠針落了幾枚在地上,沒有珠針的固定,一片剪裁不規則的布料在人臺上搖搖欲墜, 似乎下一刻就要與地面親密接觸。
季爸爸站在站在愛人對面, 雙手舉起表示自己沒有想搶人臺的意思, 他後退兩步,神情苦澀:「阿青,我真的只是建議,我……」
男人舔了舔起皮的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就是想讓咱家再好點。」
季長寧跟紀然對視一眼,不知怎麼竟看懂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兩位女孩火速分開,一個抱住媽媽,一個扶住爸爸。
季長寧伸出手臂環住季媽媽的肩膀,輕柔地將人臺從媽媽懷裡拿出來放到一邊立好,順便撿起落在地上的珠針,她不懂服裝設計,只能把布料鋪平,將珠針隨意插回去,做完這一切後,季長寧慢慢撫著媽媽的後背,用身體做支撐,讓媽媽靠在自己身上,她聲音不大,在媽媽耳邊輕聲說:「媽,別生氣,生氣多傷身啊。」
紀然眼睛在臥室環視一週,看見床頭櫃上放著一個保溫杯,她將保溫杯拿起來,掂掂重量,感受到杯內有水,便帶著保溫杯走到季爸爸旁邊,擰開蓋子,遞到季爸爸面前,問道:「爸,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季爸爸沉默地接過保溫杯,喝了一口水,他聲音中不知為何有些疲憊:「你和寧寧先出去,我和你們媽媽好好談一談。」
「我不出去,」季長寧率先反對,「你們這樣子像好好談的嗎?今天我和然然非得聽聽不可。」
紀然也沒有要挪步的意思,她同意季長寧的話,點頭道:「吵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們是一家人,不能開誠布公嗎?」
頓了一下,紀然似想起什麼,她把保溫杯杯蓋放下,忽然苦笑一聲:「我知道了……」
季長寧眉毛一跳,狐疑地看向紀然。
紀然肩膀明顯塌下一個弧度,微微低頭,白皙的脖頸脆弱不堪,女孩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我不算季家的人,爸爸有顧慮是對的,我先走了。」
季長寧瞪大眼睛,滿臉震驚,彷彿第一天認識紀然似的。
話音剛落,紀然說走就走,還未走出半步,季爸爸拉住紀然的手臂,急道:「誒你這孩子……」
「你這孩子!」季媽媽反手關上臥室的門,以季長寧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幾步逼近紀然,「你這孩子,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存心想傷你爸媽的心是嗎?」
紀然沖季長寧使了個眼色,她則正視季媽媽的眼睛:「我沒有,可是爸、媽,你們吵起來,什麼原因都不說,不也是要傷我和寧寧的心嗎?」
「這怎麼能一樣呢?」季爸爸嘴笨,差點被紀然給繞溝裡去。
季長寧瞅準時機,橫插一槓,擠到紀然身邊,兩個女孩肩並肩,將父母分開,四個人不知怎的順勢在床邊坐成一排,季長寧偷偷給紀然豎了個大拇指,說道:「是啊,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如果不能一次性解決問題,那這根刺會一直懸在咱們心裡,時不時扎一下。」
「媽,你縫衣服時被針扎到不疼嗎?」
「爸,你做飯時被滾油濺到不疼嗎?」
紀然接上話:「寧寧說得對,一下兩下不疼,三下四下還不疼嗎?扎得多了成為繭子,手倒不疼了,可一旦用眼睛看到,心裡不刺得慌嗎?」
季長寧很是直接:「咱們又不是沒長嘴!」
雖然這話從她口中講出來沒有絲毫說服力,但寧姐臉皮厚,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長嘴不就得了!
隨著兩位女孩你一言我一語,偶爾來兩句前言不搭後語的勸說,季爸爸和季媽媽的狀態肉眼可見鬆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