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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唇落在四月的耳邊,林四月輕輕地推開了他。
她甚至沒有生氣,貼心得不像話,她撫過程延的頭髮,像是曾經無數次的安慰他一樣。
他的頭髮很硬,扎得人手都疼,四月輕聲說道:「今天不行。」
她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不可以在這裡,至少在今夜,我不想和你爭鋒相對,不想去算計你折磨你,不想…那麼恨你。」
她的眼睛那麼亮,卻只是今晚只此一次的限定溫柔,程延透過水汽看著,雖然只有一刻,卻妄想著能把她永遠留在這一刻。
只是四月的眼神清醒而理智,她捧起他的臉頰,湊近,那麼那麼認真地看著他。
「因為我不想讓曾經的那個我,看到現在的我們,會覺得荒唐得像個笑話。」
程延的防線在那一刻被徹底擊垮,他長長的睫毛都在顫抖,那雙漂亮的眼睛黑漆漆的,了無生氣。
他看著他的四月,那麼柔軟,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陌生到,他好像再也不能找回她了。
……
在某一次的提案會議上,一位來自法國的甲方老闆曾經問過他們,如果明知道一場愛情會以失敗告終,是否還會毫無保留地沉迷。
那個時候的林四月垂下眼睛,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她知道。
如果曾經的林四月知道,知道她與這個男人最終不得善果,是否依然還會飛蛾撲火般地想要闖進他的心。
依舊那樣熱烈地、不顧一切地、與他一同走過那段青春。
在那天回去的路上,四月一直在想。
她看著窗外如過往雲煙般閃過的街景,看著身側那個沉默的、顯而易見地痛苦的、唇抿成一條線的男人,思索著問題的答案。
大概…還是會的。
因為在她孤獨又無助的少女時代,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如他一般寡言卻冷厲,把關心和安撫藏進每一日的陪伴中。
那是一場無望到看不見盡頭的旅行,她以為終點就在眼前,可是他們卻在那個路口分道揚鑣。
四月的頭靠在車窗上,靜靜地看著程延,把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盡收眼底。
空氣在他們中間打轉,沒有情意綿綿的繾綣,只有說不清的哀傷。
程延的車停在四月家的樓下,他強迫自己努力地勾起一個笑意,即使他知道這樣一定很醜。
林四月什麼都沒有說,她拉開車門,抬腳準備下車。
身後的男人出了聲,他開口的聲音鈍鈍地悶,彷彿被什麼東西打磨過,他叫她。
「四月。」
他問:「你可以對我說聲再見嗎?」
是要走到怎麼樣的窮途末路,連再見兩個字,都可以當作心願。
林四月起身,抖落車窗上滑落的水珠,她連頭也沒轉,關上車門,朝著樓道走去。
她沒有說再見。
她連這樣一個願望都不再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說呢,我現在是凌晨四點半,窩在酒店的被子裡,一邊碼字一邊哭。
一看到或者一寫這種情節就莫名酸爽,對自己無語。
第44章 、四月四三
春節前的最後幾天, 奧佳陷入了緊張又刺激的收尾工作。
與此同時,在一個寒冷清寂的夜裡,宋嘉昕帶著她的丈夫戚駿一起抵達了上海浦東機場。
比林四月這個做妹妹的訊息還要靈通的是霍錚, 宋嘉昕的飛機還沒停穩,他的電話就播了進來。
林四月正洗完澡準備睡覺, 擦著頭髮接起,聽到對面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晚上好。」
林四月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懶洋洋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