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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句地問他:「你配嗎?」
「我們有什麼關係?輪得到你在這裡用我的名義做這些自我感動的事情?如果你有一點點的後悔、如果你真的那樣愛過我,那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為什麼要離散?
那是她心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跨過去的坎啊。
她狠狠地將他推開,男人的身體毫無防備地被她推到身後的鞋櫃,冷硬的櫃角撞在他的腰間和後背,程延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她冷淡得像是他們從未有過任何情意綿綿的糾纏,帶著如今夜的風一樣殘酷的薄涼:「那是你的選擇,現在來說抱歉,只會讓我覺得曾經的我們像個笑話。」
要用多少的勇氣才能重建起一個坍塌的世界啊,林四月想。
在那個漫天風沙的無人之境裡,他從不曾出現過,現在說無數聲對不起,也根本沒有意義。
他們不再是可以隨便原諒過錯的關係,那些情愛早就被埋進了那一年的風霜雨雪中。
程延再次被她推開,只能迷茫地看著她,好像他再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能讓林四月回頭。
沒有路了。
怎麼辦啊?
他直起身,固執地、不肯退步地看著她,喃喃道:「我不走。」
他抬起眼睛,那雙冷厲的眼裡只剩下脆弱的泣訴:「我哪也不去。」
——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那個早已被分成兩半的世界,好像在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拼接,讓人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林四月被狠狠擊中,她發了恨地看著他,然後開啟門,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掃地出門。
「砰。」
夾雜著一聲「滾出去。」
門關上了。
她的後背抵著門,像是隔絕黑暗與光明的界限。
那一閃而過的東西,像是轉瞬即逝的流星,又像是許久未見的希望。
……
陸簡庭收到訊息的時候正在應酬完開車回家的路上,看到林四月的反饋,上樓的時候看見她家燈還亮著,索性就想敲開門直接和她說。
他的出現點亮了廊燈,只是與以往的每個夜晚都不一樣的,今夜的走廊上多了一道不可能出現的身影。
陸簡庭有點遲疑,試探性地叫道:「程…總?」
程延抬起頭,他的眉眼濕漉漉的,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眼尾下墜,瞳孔帶著紅色的血絲。
這是…被趕出來了啊。
陸簡庭看著自己家隔壁緊閉的大門,不禁有些好笑。
他開啟了自己家的門,感受了一下走廊的天氣,糾結了幾秒鐘之後,還是側了身子:「外面很冷,你要不要進來坐會。」
陸簡庭坦然也平靜地與他對視,良久,這場僵持結束,程延邁開了步子,踏了進來。
陸簡庭開啟家裡的燈,給程延倒了一杯熱茶,看他凍得有些蒼白的唇,無奈搖頭。
他靠著餐桌,問道:「林四月一旦狠起心來,她是不會開門的。」
陸簡庭剛剛回來,口渴得很,他仰頭喝下一整杯溫水,才繼續道:「你站一晚上,就算她明天上班開啟門看到你,她也不會心軟。」
程延沒有說話,他捏著玻璃杯的指尖發白,逐漸復甦的手指又似乎感覺到了綿密的痛意。
陸簡庭以為他不信,嘆氣似地搖搖頭:「別不信啊,我真見過,之前在美國,甲方公司的一個富二代華裔,追了她半年,有一次那男孩蹲在樓下等了她一夜,第二天開啟門,你知道林四月說了什麼嗎?」
程延的大腦因為今晚的一切變得有點遲鈍,他茫然地抬起眼,好像他完全不瞭解林四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