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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峰怔然數秒,接著大笑起鬨:「謝總,這是懷疑你的財力!」
「是擔心收入?」謝慎辭追問,「你的理想薪資是多少?這都可以談。」
「不光是錢的問題,說一句冒犯的話,行業門檻太低了。」楚獨秀破罐破摔,自嘲道,「我是個庸俗淺薄的人,連我這菜雞水平都敢招,對行業未來著實沒信心!」
楚獨秀想破腦袋,都不明白自己表現好在哪兒,需要對方大費周折招攬參賽。她思路清晰,天上不會白掉餡餅,除非餡餅裡有劇毒,否則這好事不會讓自己撞上。
「不冒犯。」謝慎辭淡然道,「而且你說得保守了,不是行業門檻低,是還沒形成行業,必須繼續去努力,脫口秀才有未來。」
「……」
這話多少有點太不把她當外人了。
謝慎辭波瀾不驚,楚獨秀啞口無言。
片刻後,她唏噓:「欣賞您的坦率,但也不用這麼單純自然不造作,偶爾畫點大餅騙騙人,不會被食品監察局糾纏的。」
謝慎辭冷不丁發問:「這句也是現掛麼?」
「啊?」
楚獨秀眼看他輕彎嘴角,黑潤眼眸盈現出光亮。那笑意如冰雪初融,初春湖面的浮冰,轉瞬就消失不見,淺淡的像是幻覺。
謝慎辭:「道理我都懂,但你總這麼說話,我更覺得你不做脫口秀,有點浪費渾然天成的幽默。」
「?」
大哥,我看你才是渾然天成的冷幽默!
楚獨秀萬分感激謝慎辭的賞識,接著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招攬。她本來還想吃頓蜜汁雞排飯,但面對謝慎辭和聶峰壓力極大,只能匆匆跟陳靜告別,一溜煙地往學校裡躥。
酒吧的門叮鈴一響,緩緩擋住女生背影。室內,謝慎辭和聶峰透過玻璃,眼看著她頭也不回,消失在晴天的街角。
「估計沒戲了。」聶峰道,「我聽靜靜說,她經常來聽開放麥,感興趣早參加了,沒必要拖到現在。」
臺瘋過境俱樂部一直在招收演員,楚獨秀是店裡常客,肯定早就瞭解此事。她至今沒報名,答案顯而易見。
「不一定,人偶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在臺上講脫口秀的狀態不會騙人,那是一個自我暴露的過程。」謝慎辭收回目光,平靜道,「她確實適合這個,再說我們不是要做行業。」
「這跟行業有什麼關係?」
「單靠演員自己來,那叫做興趣愛好,還不能算是行業,行業是推動演員上臺。」
謝慎辭當然清楚,現有的脫口秀俱樂部基本從興趣起家,志同道合的演員們聚在一起,表演方式也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想培養出更優秀的演員,傳統的方式效率有點低了。
很多時候,人都要試過幾次,才知道適不適合。
他很好奇她在更大的舞臺表現如何。
謝慎辭思索半晌,問道:「週末演出還能加人麼?」
「你該不會想……」聶峰似有所悟,低頭掏出手機,「我給你問問。」
翌日,大學圖書館,無數寬大實木桌被佔得滿滿當當,耳邊不時傳來沙沙的書籍翻頁聲,偶爾能聽見椅腿在大理石地板拖動時的輕響。
明明還是上半學期,這裡已經座無虛席,都是埋頭苦讀的學生。
楚獨秀早起就來佔座,認真地學習了一上午,背部感到些許僵直。她將考公材料放一邊,慢悠悠地活動起肩膀,又低頭看記事本上的時間表,都是國考、省考和事業單位考試的日子。
雖然她沒信心能考上,但現在不選這條路,好像也沒其他方向。現有的offer都不夠好,再不早一點開始備考,母親只會更恨鐵不成鋼。
楚獨秀出生在文城,有一個雙胞胎姐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