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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楚愣愣地照著手機天氣欄上的字逐個逐個念著,他念得很小心,唸到了最後,還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小聲補充道:「後面還有個雪花。」
殷縉將手機丟在了座椅旁,盯著他啞聲道:「清楚現在多少度了嗎?」
「不清楚我再給你念一遍。」
吳楚舔了舔唇,老老實實點頭道:「清楚。」
殷縉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清楚?」
「清楚還在路燈下站那麼久?」
「是不是你覺得你再進一次急救室,我才會崩潰?」
殷縉嗓音很平靜,不帶任何情緒,卻像是一柄顫動著刀柄的利刃,錚鳴著悍然刺破了某人的心臟,讓吳楚完全愣了下來。
他愣愣地望著面前的人繼續一字一頓平靜道:「或者是不是你覺得,只有吳翰他們會心疼你,只有他們會慌你會出事?」
「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是死是活?」
殷縉眼中的血絲滲出來了一些,指尖甚至還有著壓抑不住的發顫。
吳楚是狠到逼得吳翰他們步步後退,在寒風與他們僵持的每一秒,都是在為他自己逃離吳家增加砝碼。
但這樣在無形中何嘗又不是往他心口中捅?
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吳楚下意識就搖了搖頭,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他像是壓根都沒想過崩潰這兩個字會和麵前的人搭上邊,只茫然地望著面前的殷縉。
那些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往著腦海中鑽,硬生生地讓他反覆拆開,組合,再拆開,得到的結果卻依舊讓他陌生。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急救室時,一貫冷靜剋制的殷縉會在外頭因為他臨近崩潰,這在他的認知中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樣波瀾不驚的人,怎麼可能會跟崩潰扯上關係?
可這樣的事卻平靜地從殷縉的口中說了出來,彷彿只是在說一件極為稀鬆平常的事,語調不帶任何起伏,卻在吳楚心中驟然掀起了驟浪般的無措。
他乾巴巴道:「你聽我解釋……」
殷縉微微壓了壓情緒,只低頭攏著吳楚泛紅的手骨,啞聲道:「冷嗎?」
吳楚搖頭。
殷縉只沉默,將那雙泛紅的手完完全全攏在了自己手中,用著自己手背的溫熱捂住放在膝蓋上那雙手。
他眉眼間帶了點疲備,眸子深處卻有著很深很安靜的心疼,喉嚨中有著一些話,卻沒有對面前的人說。
而在長久的寂靜中,吳楚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是又不知道不對勁在哪,他嘗試著使了點勁,想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卻發現完全抽不動。
而殷縉只沉默抬頭望著他,眼神很平靜,卻讓吳楚下意識就停下了手,他乾巴巴對男人小聲道:「真不冷……」
男人下意識抬頭盯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盯著什麼即將竄逃的獵物,甚至帶著點與褚萼相似的佔有慾。
但是殷縉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會跟褚萼那個小瘋子一樣,吳楚很快就將那個眼神拋在了腦後。
看著殷縉完全將他的話當作是放屁的樣子,吳楚手用力抽了出來,對著殷縉不好意思悄聲道:「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罷,他便將低頭一顆一顆解開了身上的大衣,微微抿著唇,眼睫毛快速地顫著,帶著點強壯鎮定,卻依稀可以窺見的不好意思。
這在一向桀驁的吳楚身上罕見至極。
吳楚將身上的大衣胡亂地扒了下來,圍巾也丟了下來,正雙手交叉,拽著自己病服的下擺衣角時,被人用手拽著衣擺猛然拉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兜頭被劈里啪啦地蓋了一堆衣物,吳楚一愣,頓了一下從一堆衣物中探出頭來茫然道:「幹什麼?」
而他面前的殷縉只偏頭盯著車窗外,聲線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