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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男人,無意識嘆了口氣,看上去像是被打擊到了一樣。
察覺到吳楚的目光,殷縉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指尖微微一頓,他抬眼,望著沙發上的男生盯著他。
男生的目光是存粹的野獸般好奇的觀察注視,在白熾光下但有種明晃晃乾淨的野生感,彷彿映襯夏日中亮堂堂落在茂密樹縫隙的光。
無端就灼得人背脊微微發起燙來。
外頭天際雲層中明明閃閃撕裂出一道恐怖閃電,一道悶雷轟然在耳邊炸響後,客廳的白熾燈驟然黑了下來。
整個客廳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吳楚靠在沙發上,頭微微仰在沙發上,憂鬱地吸了口煙,沒動。
一片漆黑中,輪椅上的男人靠在輪椅上,將書丟在了桌子上,看上去懶散了一點,他嗓音低沉道:「停電了?」
吳楚吐出煙,沒有什麼感情感嘆道:「好像是哦。」
殷縉在一片黑暗中對著沙發方向的男生道:「去看看電閘是不是跳閘了。」
沙發上的男生沒動,帶著點敷衍仰著頭道:「啊,應該是吧。」
聽上去好像還在鬱鬱寡歡著要不要燙頭。
殷縉有點好笑,他懶洋洋地靠在輪椅上在一片黑暗中用拖鞋尖碰了碰吳楚,開口低低催促道:「去看看。」
吳楚充耳不聞,癱在沙發上沒動,直到男人的拖鞋尖再次碰了碰他的小腿,好半天才嘆了口氣起身,嘟嘟囔囔地摁開手機手電筒朝著電閘那邊走去。
整棟房子年久失修,裝置老舊,線路多多少少都出現了一點問題,導致了跳閘。
幾分鐘後,吳楚拿著手機亮著手電筒,嘀咕道:「這沒辦法修,得等它自己來電。」
他踩在拖鞋,拿著手機亮著手電筒,找了個手電筒,打著哈欠放在了男人面前的桌子前道:「有事叫我。」
說罷便踩著拖鞋拿著手機開著手電筒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裡是一片昏暗,沙發茶几前立著一個手電筒和包男生沒拿走的煙,外頭是劈里啪啦的嘈雜的雨聲。
在一片昏暗中,輪椅上的男人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金屬打火機把玩,他神情懶散,半闔著眼拿起了拿包煙。
在「鏗」一聲清脆的聲響中,男人薄唇含著根煙,看著金屬打火機跳動著火焰,微微低頭,點燃了煙。
在一片寡淡的煙霧中,殷縉冷白的指骨上夾著根煙,他懶洋洋靠在輪椅上,身上內斂與剋制全然消失殆盡,像是幅撕開的畫,透著漫不經心,漠然而薄涼。
想起吳楚先前剛回來時不高的情緒與煩躁的心情,像是困獸一般極盡收斂著渾身的煩躁,殷縉把玩著金屬打火機,眸子半闔著,神情在一片昏暗中晦澀不明。
第14章
昏暗中,「啪嗒」一聲清脆響聲,金屬打火機被男人隨意擱在了桌子上,輪椅上的男人閒適地靠在椅背上,眉目內斂,狹長的眸子半闔著,偏頭懶散吐了口煙。
男人身上的內斂與剋制清貴在寡淡的煙霧中消失殆盡,像密不透風的古板古董悄然被撕開了口子,周身透著股與之前截然相反的徐然與浪蕩。
想起男生之前像頭困獸一樣渾身上下帶著點煩躁在出租屋理打轉,殷縉看著寡淡升騰的煙霧,想到以前自己剛成年在國外那段荒唐的歲月。
也像頭困獸一樣,冷漠偏執到鋒利,渾身都散發著抗拒與厭惡,排斥著周圍的一切。
不知想到了什麼,殷縉眼裡帶了點笑意,低頭彈了彈菸灰。
只不過人家小男生在煩躁憂鬱要不要燙頭罷了。
哪裡跟他一樣。
嘖。
表面上又兇又混,實際上連他吃不吃胡蘿蔔都記得清清楚楚。
外頭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