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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團兒一溜煙兒地進來，垂手打千兒：&ldo;主子吩咐!&rdo;
四爺將還剩半個的丸藥遞給他：&ldo;嘗。&rdo;
毛團兒忙上前兩手舉過頭頂，跪著接了。小心避過四爺咬過的地兒，從旁邊咬一小口嘗了……片刻也是嗆著了，卻不敢吐，只能回頭死勁剜婉兮。
婉兮自知理虧，垂首撕著結在辮子下頭的紅頭繩。
&ldo;說。&rdo;四爺瞟著婉兮，問毛團兒。
毛團兒拼著命把嘴裡那口硬是嚥下去，然後報菜名似的答：&ldo;蜂蜜、棒子麵兒、老醋，還有……&rdo;
&ldo;夠了。&rdo;四爺卻莫名突然給攔住了，回眸盯婉兮一眼：&ldo;九兒，你跟我來。&rdo;
婉兮也沒想到毛團兒這張嘴竟是這麼刁的，心下不由得忐忑。可已是躲不過，只得垂下頭跟在四爺後頭。
九爺擔心地在後頭叫：&ldo;……主子。是我多事，其實挺好吃的。我剛品出味兒來，還想再來一丸呢。&rdo;
四爺卻滴水不進，沉著臉已是率先挑開簾子走了出去。
婉兮也只能嘆口氣，認命地跟上去。
在之前她配藥所用的、四爺的房間裡。他背身而立：&ldo;……是血!人血，你的血!&rdo;
第8章 生氣
&ldo;四爺是嫌髒了，是麼?&rdo;
婉兮垂首，苦澀笑笑：&ldo;就因如此，我才不敢叫四爺知道實情，於是合那藥丸的時候，加了辣椒和陳醋遮掩氣味。&rdo;
&ldo;四爺嫌棄，我都明白，端的看四爺應當是江南人士，彼處當不食血。可是四爺有所不知，關外旗俗卻不以血為髒。就連宮裡祭天祭神，除了供奉&l;福肉&r;之外，亦供&l;血腸&r;。所謂血腸便是以豬血灌腸，供奉祖先神靈，撤供之後上自皇上皇后，下至親貴大臣都要親口食用。&rdo;
背對著婉兮，四爺清眸微微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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