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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禱啊�
墨雨心中一動便跪伏下身子向那花束湊了過去,口中一疊聲說道:“殿下,殿下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大聲說完客套話,還未步入有些糾結的主題,逝水便低聲說道:“有監視,墨雨若是有意的更好。”
墨雨聞言,低垂著謝罪的眼眸一喜:難道殿下,已經發現了?就在剛才那一路上的緩慢前行,而後同行步入這花叢中之際,殿下便已經發現那人的蹤跡,並作出判斷了麼?
“知錯了就好,快去找竹籤刀片之類的來。”逝水還未吞回方才虛聲出的低語,便已然接過了墨雨的話題,有些不耐似的一手抓著花枝一手向跪伏在眼前的墨雨擺著,似乎那句低聲簡練的話句不是出自自己口中,更無須確認墨雨已經瞭解一般。
墨雨假作慌亂地爬起身走出花叢,急急切切地向著廂房跑去。
逝水在苑子中微微搖著頭,目光尾隨著墨雨嬌小的背影踉蹌著漸行漸遠,途徑一扇木門時眼底微微泛起一絲精光,而後倏然而逝,轉頭便看回了手中意外負傷的花枝上:
有人潛伏在這裡一直看著,不可能是知道自己暗地裡身份的仇家,對於過往一擊即殺不留破綻和線索的身手,密不透風的委託流程,自己都有相當的信心,所以沒有仇家可以準確獲悉自己的身份,進而擅自闖入到皇宮中來。
更不可能是組織中傳下任委託,遞給自己資訊的人,若是他的話,雖是有時候會開開玩笑,但絕對不會拿委託說事,而且事後自己一定把他揪出來,讓他畢生後悔這樣疑神疑鬼的舉措,所以他也該不會涉險。
那麼——就應該是那個人派來的暗衛了……
不耐的神色從逝水低伏的臉上褪去,嘲諷的笑容已然爬上了唇角:呵,那個人可真是好心思,居然派專屬暗衛來監視自己的皇兒,自己這個十幾年來沒有存在感的人經此可真是受寵若驚啊。
逝水低下頭將愈發冰冷的目光定在了斷裂一半的花枝缺口處,注意力就此轉移——墨雨雖然莽撞,但是從未粗魯到破壞自己所種植花木的地步,此番似乎是有話要告訴自己。
難道墨雨……
對啊,這其中自己一直忽略了墨雨為何會轉而化身謙卑宮人,收回所有的出言不遜。那個人的暗衛遵旨行事時從不現身,所以墨雨絕對不是受他脅迫才步步規矩的。
墨雨這樣做也絕不是心血來潮偶爾為之,若不是已然知道潛在的監視,墨雨方才對自己斷續凝練,不知頭尾的話語就應該歪著頭放聲大笑,而後岔氣一般追問自己話中含義了。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墨雨知道有人監視,而且大致知道監視之人的身份,於是作出了要裝成尋常宮人的決策……
想到這裡,逝水半圓形的指甲開始在手心銘刻深深淺淺的弧度,心中不斷掙扎著欲要擺脫出讓自己心寒的思緒。奈何那一旦自然現身的猜測不如人願,兀自如鬼魅般繞著周身隨行了下去:
墨雨全身無傷,暗衛還在這裡若無事般繼續監視,那便是那暗衛還不知曉墨雨已然發現了他的蹤跡——那墨雨,墨雨怎麼會,又究竟如何,發現以潛伏著稱的暗衛的?
這個‘如何’放在自己身上當然不在話下,畢竟自己的委託和十幾年來所受的訓練讓自己有了善於潛伏敏銳觀察的能力,這一路上若是有心為之,也不難發現那個對自己心存疑竇,卻是有所低估自己的暗衛。
但對於墨雨,這就完全有問題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平日裡口無遮攔粗枝大葉的小宮人,怎可發現暗衛的行蹤,而且還有魄力做出正確的決定改變常日的行為?
完全不合理!
心中愈發寒了,逝水忍不住撥出一口氣,前夜墨雨嬌笑著貼著自己說出的“殿下知道奴婢幾歲了麼?”突然就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