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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誰知卻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失了力,身子向下一番,便從榻上摔了下來。
鄧瑛一把將門合上,上前蹲下身將楊婉從地上抱起,朝外道:“把門鎖上。”
說完又道:“扶我肩膀。”
楊婉疼得喘氣,卻還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快要滑下膝彎的綢褲。
鄧瑛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等一下我幫你。”
楊婉耳根通紅,卻也不敢再亂動,悄悄地把手縮回來,抓著鄧瑛腰上的繫帶,“看到了嗎……”
“什麼?”
楊婉抬起頭,見他輕輕地抿著唇。
“我……”
“看到了。”
他怕她說出來後會自辱,忙應下她的話,說完將楊婉輕輕地抱回榻上,託著她的腰幫她抬起下半身,將幾乎滑至她腳腕上的綢褲提回。綢料摩擦著傷口,楊婉忍不住皺眉,鄧瑛見她難受,只得放輕手上的動作,“是不是疼。”
“你快一點就沒有那麼疼。”
鄧瑛收回手,僵硬地站在楊婉面前,“我不能讓宋雲輕過來……”
“我知道。其實她不能來也好。她沒你脾氣好,見我這樣,指不定怎麼罵我呢。”
楊婉打斷他,也有開解他的意思。
鄧瑛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伸手拿起醫官留下的藥瓶,看著瓶身上的名籤沉默不言。
“在想什麼。”
楊婉靠在榻上看他。
她還在發燒,臉色潮紅,眼眶也有些溼潤。
“我剛才……”
“別道歉鄧瑛。”
她再次打斷他,望著他的側臉,輕聲說道“我雖然覺得羞,但我並不難堪,我將才問你,是不想你一直擱在心裡,然後又自己一個人,去想你在楊倫面前說過的那些嚇人的話。”
她溫和地點破了鄧瑛的心事,鄧瑛無言以對,只能沉默地點了點頭。
楊婉看著他手裡的藥瓶,“腿上的傷我可以自己上藥,但腰上和肋上我都看不見。對不起,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我也求不到別的人了。”
此處的確無人能幫楊婉。
宮人不能私自與楊婉接觸,外面看守的廠衛都是男子。只有鄧瑛自己是內侍。
一切好像是安排好了一樣,讓他藏匿於心心底的“覬覦”得以曝露,但也好像是為他築起了高高的刑臺,楊倫,寧妃,易琅,甚至還有白煥和張展春,所有人都站在刑臺下看他。他的羞愧無處遁形。
活到現在,他對大多人都問心無愧,但在楊婉面前,他卻覺得,好像只有問心有愧,才能繼續活下去。
“婉婉。”
鄧瑛喚了楊婉一聲,的手在膝上捏了捏,俯下身撩起她腰腹上的中衣,用手腕輕輕地壓住。
楊婉感覺到了他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面板上,她剛想答應,卻又聽鄧瑛道:“這幾日我會記在心裡,但你出去以後,就把它忘了吧。”
“為什麼要忘啊。”
鄧瑛將藥在自己手掌上壓熱,輕輕塗在她的傷處。
“你不忘,我如何自處。”
楊婉聽完沒再出聲,卻看著鄧瑛搖了搖頭。
數十道鞭傷,短的兩三寸,長的從肋骨貫穿到肚臍。
楊婉望著床架儘量將自己的神思散出去,抿唇忍著。
鄧瑛直起身,替她攏好被褥的時候,她才鬆開唇長吐了一口氣。
鄧瑛背身站在桌邊收拾藥瓶和帕子上沾染的血汙。覃聞德立在窗下道:“督主,北鎮撫司的人來了,今日堂審,要請督主過去。”
鄧瑛看了一眼手邊觸目驚心血汙,忽然沉聲道:“讓鎮撫司等著。”
覃聞德很少聽鄧瑛說這樣的話,先是愣了愣,過後卻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