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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得見一絲一毫!
夥計們打發了外面的人,便又回到賭桌旁,含笑垂手侍立。他們知道,眼前的人正是上天賜給他們的大主顧、財神爺,哪敢不小心侍候?
因為他們比毛孩子看得清楚,也比毛孩子更能識人。這大漢剛一走進賭坊,他們就看出他身上那件黑得發亮的袍子,乃是地地道道的南海莨綢,而他一撩袍袖,一截小指粗的金鍊子就在手腕上閃閃放光。
在開賭場的人眼裡,這個人簡直就是會走路的銀號。
正如夥計們所料,這大漢的性情和他的外表一樣豪邁,他押注很快,輸錢也比旁人快得多。不過半個時辰工夫,他已輸進了三四千兩,卻還一邊放聲大笑著,一邊再次把一疊籌碼推到桌子中間去。至於籌碼到底有多少,他簡直連看也不看,只是把手裡的兩個鐵球揉得叮噹作響。
&ldo;天王對,通吃!&rdo;
隨著這一聲吆喝,桌上堆得高高的籌碼便被推攏到贏家跟前。然而放聲大笑的卻不止贏家一人,還有這一把又是輸得最多的那名紫面大漢。
他自顧笑得痛快,也不管旁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正笑著,忽然衣角被扯了一下,跟著有個清脆溫柔的嗓音附在他耳邊道:&ldo;爺,又輸了,怎麼還笑?難不成你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rdo;
大漢一轉頭,就看見一張嬌艷的臉。雖然這臉上的香粉未免太厚,胭脂也未免太紅了些,但仍能看出年輕的活力。
年輕的女孩子,再加上三分姿色,三分溫柔,總是不令人討厭的。
因此那大漢哈哈笑著,伸手攬過了女孩子的纖腰,隔著那層薄得裡頭什麼都能看得見的紗衣捏了幾下。
&ldo;小乖乖,你怕俺輸光了,沒錢去給你贖那副金耳環麼?&rdo;
紗衣少女撅起了嘴,不依道:&ldo;人家是關心大爺,大爺倒寒磣起人家來了!&rdo;
大漢一怔,笑道:&ldo;哦?好好好!&l;人家&r;是關心我,我好心當了驢肝肺。小乖乖,你別生氣,好不好?&rdo;
紗衣少女卻像是當真著了惱,掙開他手臂道:&ldo;大爺既不待見我,我走就是了!反正還有別人來服侍大爺!&rdo;
大漢連忙扯住少女的衣袖,一疊聲道:&ldo;別急,你別急嘛!算我錯了,算我錯了!&rdo;
紗衣少女這才&ldo;噗哧&rdo;一聲,掩口笑了出來,隨手拂了拂大漢的鬢角,柔聲道:&ldo;翠兒才不會生大爺的氣呢。天晚了,我去給你弄點點心,沏一壺好茶,歇口氣轉轉運。&rdo;說罷也不等大漢再回答,一溜煙地退了出去。
那紫面大漢收回捉著少女紗衣的手,順便摸了摸鼻子,喃喃笑道:&ldo;這樣的女孩子,真是可愛得緊。我幾乎要忘記她為了什麼才這麼可愛了。&rdo;
少女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聽到這句話,而是七轉八轉,進了賭坊的後院。
院中的正房已掌上了燭火,但門前掛著竹簾,看不清房裡的人。
少女走到竹簾前,屈膝施了一禮,沉聲道:&ldo;翠兒稟告。&rdo;
房裡的燭光映到她臉上,照出她鄭重冷峻的神情,哪裡還像方才那個陪客賣笑的歡場女郎!
竹簾後面只傳出來一個字:&ldo;說。&rdo;
&ldo;張嘯林,關外人,長白山一帶採參客的瓢把子,開有四家參藥行,一年淨入至少四十萬兩。三十六歲,單身,無妻妾,是青樓楚館的常客,也好賭,愛一擲千金……&rdo;
&ldo;好了。&rdo;竹簾後那個聲音打斷了她,&ldo;這些已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