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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像一把無情的推手,脅迫著他站在真相的懸崖邊上。
裴珈禾握著陸雲祁的手,給他貼上最後一個創口貼,輕聲道:“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真正地體會到,如果有心人真的想要藏住某些訊息,這輩子到死,我都無從得知。”
倘若他那天下午拒絕了那個前輩,或許到現在,他都還什麼都不知道,依舊將謝家視作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心一意,想著怎麼報答他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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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
陸閔之的話只是一個引子。
對於裴珈禾這個還沒有成年的學生來說,想要抽絲剝繭找到已經過去十幾年的事情,並非易事。
他後來輾轉許久,在離川港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城,找到了在陸家工作過一段時間的保姆。
裴珈禾拿著裴知宜的照片詢問她的時候,那個已經快七十歲的老人辨認許久,面上閃過一絲一閃而過的恐懼,搖了搖頭說沒有見過。
如石沉大海,裴知宜的下落依然杳無音訊。
但裴珈禾依舊不肯放棄,這件事分明透露著怪異,不然陸家怎麼會突然遣散那麼多當年在陸家工作過的人。
“我後來……”裴珈禾抓著陸雲祁的手,“在謝潯過生日的時候給他送了塊手錶。”
他笑了一下,“我看得出他對我的心思,所以那塊表我送給他的時候,在裡面裝了竊聽器。”
裴珈禾想起當初謝潯收到禮物時的表情,謝潯那個時候大概是真的高興,他也沒想過要懷疑他,裴珈禾甚至特意告訴他,這塊表是他挑了很久才選回來的,你要一直戴著,不能摘下來。
謝潯也真的如他所言,除了洗澡和游泳,這支表從未離身,直到後來裴珈禾離開謝家,說表要重新維修,謝潯才還給他,而裴珈禾在銷燬之後,送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給他。
他幾乎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告訴陸雲祁,在不知道謝潯究竟對這些事瞭解多少的情況下,就已經學會了利用他。
裴珈禾其實後悔過,也害怕過。
如果謝潯是無辜的,那他這樣做,實在不算個好人。
好像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裴珈禾就無師自通般地學會了察言觀色,而在不斷成長的過程中,他甚至學會了精於算計。
他那麼聰明,學起這些並不需要多費什麼精力,他又很擅長偽裝,能讓謝潯自始至終相信,他曾經確實有那麼一點喜歡過他。
裴珈禾說起這些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就像他之前和陸雲祁提起小腹處的傷口時一樣,他麻木又機械,這些記憶不知被他深埋在腦海中多久,再次提起,那些血淋淋的過往早已乾涸,剝開來,也就沒什麼痛感。
陸雲祁卻敏銳地意識到什麼,他張了張口,輕聲道:“所以,你分化期的時候出了意外,就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什麼嗎?”
大概是感覺到了裴珈禾的緊繃,房間內苦橙的氣味慢慢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