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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眼底的黑眼圈很重，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見到林宇還在身側，嘟囔了一聲：「哥。」

而後就重新趴回去，接著睡。

「祁晏，別低估大司馬的偵察能力。」大司田見狀，語氣低沉。

祁晏聽聞父親聲音，猛地睜開眼睛，從座位上起身。

他趴著睡了一晚，腰直起來的時候「嘎吱」作響。但他沒時間理會，回頭看向林宇，眼底充斥著與大司田的擔憂截然不同的喜悅：「哥，我們要去拍照領證了！」

林宇的目光從大司田冷漠的面龐上收回，對祁晏點頭：「你扶著我。」

祁晏立刻彎腰，將林宇抱到輪椅上，輕聲囑咐：「儘量不要讓腰用力，哥靠著輪椅。」

「好。」林宇應話。

林籬還沒醒，林宇收拾好出發前，給他留個了小紙條，讓他醒來後先吃飯不用擔心。數個保鏢看守照顧著，確保他的安全。

十分鐘後，眾人已經在出發去拍結婚照的路上。

祁晏低頭看向手中不停震動的手機，沒接，「刑蔚給我打電話，問我位置，他動作挺快啊。」

坐於後座的大司田聞聲，罵道：「廢物，事情處理不乾淨，留一大堆把柄在原地。若不是鑽了公國法律空子，誰保得住你！」

祁晏被罵，咂咂嘴，偏頭看向窗外，裝作沒聽見。

司機在此時加快速度，為了節省時間，拍照的時候，他和林宇都沒化妝。

畫面很好笑。

祁晏被打了，傷沒好，昨晚睡覺的姿勢不對，搞得眼底黑壓壓的，整個人面色極差。

旁邊的林宇狀態比他更糟糕，唇瓣毫無血色，原先雪白的面板此刻更是透著一股慘白，整個人單薄到幾乎透明。

「這是遭遇了什麼。」攝影師看著畫面裡兩個五官底子都極其出眾，但是如今怎麼看都不好看的人，「兩個病患？」

林宇聞言，忍不住笑了。

祁晏見他笑，也跟著笑。

修圖師很想給他們加個唇彩，省的面色看上去像遺照。但是時間緊迫，祁晏拿完底片直奔民政局。

大司田利用特權插了個隊，還強行把登記時間改成嵐瑤出事之前。

能省的流程全省了，宣誓都沒有。

負責人說證書要下一週才能拿，大司田清場後，掃了眼保鏢。

保鏢直接掏出槍指在負責人的腦袋上：「現在拿證，行還是不行？」

負責人被拿黑洞洞的槍口抵著，手嚇得直發抖。他馬上點頭：「行……行，我現在給做證的人打電話，五分鐘就能拿……不，三、三分鐘！」

坐在輪椅上的林宇，扯了扯祁晏的衣袖，祁晏會意，彎腰將耳朵湊過去：「怎麼了？」

「刑蔚還打電話問你位置嗎？」林宇道。

「沒有，我懷疑警車在路上了，他們能查我的位置。」

「怕不怕？」林宇眼底有笑意瀰漫。

「我高興得很。」祁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要不是鬧這一出，我爸怎麼可能同意我這麼快跟哥結婚。不過婚禮得往後推推，最近我搞的事確實多，哥能等等嗎？」

「我當然可以。」林宇答話，他將手插進祁晏的指縫中，兩人十指相扣，「雖然結婚照很醜，可我心情很好。」

祁晏笑出聲：「哪裡醜了，不醜，哥怎麼樣都好看。」

「我當然好看，我是說你醜。」林宇惋惜地嘆氣。

「嗯？」祁晏彷彿聽了什麼完全聽不得的話，伸手粗魯地揉亂林宇的頭髮，「哥再說一遍試試？」

林宇的眼睛在笑意中一點點彎曲，如夜間掛在樹梢的新月：「本來就不好看，我還要違心誇你啊。」

祁晏舉動霎時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