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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昆接下球,跳起,投籃,球在空中飛了一個弧度,最後落進框裡。
&ldo;操。&rdo;兩人站在三分線外,吳嶽明看見這利索的進球,忍不住罵了一聲。
他拿球回來,說:&ldo;什麼時候回去?&rdo;
萬昆低頭,說:&ldo;週日吧。&rdo;
&ldo;啊?&rdo;吳嶽明說,&ldo;你的排班是週一吧,週日才回去?這麼晚宿舍好床都被搶光了。&rdo;
萬昆說:&ldo;那你先回,我週日回。&rdo;
&ldo;我倒是來得及,我是週三上班,你週末有事?&rdo;
&ldo;嗯。&rdo;
&ldo;啥事啊?&rdo;
萬昆閒閒地看他一眼,&ldo;又閒了?管那麼多。&rdo;
吳嶽明切了一聲,&ldo;那我明天走了,我是不愛在學校裡呆著了。&rdo;
萬昆嗯了一聲,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還是想寫什麼。
吳嶽明跟萬昆一起在鏽季打工,只不過他是做前臺的,他沒見過何麗真,也不知道萬昆和何麗真之前的事情。
週五是交周記的日子。吳威把周記收上來送到何麗真的辦公室,何麗真一本本翻開,一直到最後,也沒有找到萬昆的周記。
何麗真稍稍有點驚訝。
為什麼沒有交。
之前那句&ldo;是不是我寫的多,你寫的就多&rdo;何麗真印象深刻。她不想探究自己在聽完這句話後,是不是有所期待。何麗真把批閱好的周記放在一起,整理東西回家。
雖說沒有探究,但難免有些失望。
第二天早上,何麗真五點半起床。她起來後看了看手機,萬昆自從昨天收到簡訊後,回復了個好,就再沒有聯絡她。
何麗真洗漱做飯,八點半出門。
說真的,她都不知道昨天到底怎麼想了,腦袋一抽就選了那麼個地方。
萬昆想帶她去商場,何麗真知道他要面子,又倔,明明有困難但從來不說,何麗真不想花沒有用的錢,然後手指就不聽大腦使喚地打出舟平兩個字。
從家門口坐公交車,倒了三班,花了一個半小時,何麗真勉強在十點零五分趕到舟平採石場。這家採石場在年初的時候因為越界開採問題,被政府勒令停頓整改。一停,到現在大半年過去了還沒有再次開工,在一座大坑之中,露天作業場裡一個工人都沒有,空蕩蕩的。
石場外圍環境還不錯,是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一片小樹林。
何麗真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萬昆,她坐車坐得有點累了,就往山坡上走,就當散散步。在她爬到半山坡的時候,忽然看見樹林裡有個人,坐在地上,看著前面的採石場。
&ldo;萬昆?&rdo;何麗真不由叫出聲。
萬昆轉過頭,沖何麗真晃晃手機,低聲說:&ldo;老師還遲到?&rdo;
他坐在有些陡的地方,何麗真挎著包,扶著兩棵樹下去,她艱難地踩著石塊,萬昆也沒站起來扶她,何麗真心說真是個小畜生,她小心翼翼從坡上下來,站到他身邊。
&ldo;你什麼時候到的?&rdo;
萬昆說:&ldo;九點半。&rdo;
&ldo;幾點起來的?&rdo;
&ldo;六點。&rdo;
何麗真笑了一聲,說:&ldo;你上學都沒這麼有勁頭。&rdo;
萬昆站了起來,何麗真和他距離很近,她怕摔倒,手扶著旁邊的一棵松樹,說:&ldo;我們回上面吧,這裡太危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