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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趙慎。
她以為趙慎一定記得,可是到了很久以後才知道,他一喝酒便忘事。他忘了新婚之前他們曾有過的歡…愉,卻以為是她和趙恪有過一番舊情。陰鷙如他,自以為如何,便不肯再給別人機會解釋,空讓她揹負了一世的不貞。
阿昭忽然想起六年前,在棲風園裡與趙恪的偶遇——他笑著對她說:本王要成親了。她恭喜他。他又笑著對她說:本王要當父親了。
他那麼的恨她,恨不得每句話都變作刀子剜她的心。然而其實他卻什麼也不能。早逝的老燕王和哥哥們將他拋下,他一個人在這世間遊逛,左右並無溫暖。
阿昭的眼眶頓然泛開了紅,比著手勢抬頭問:“那這麼多年,你裝出所有的風流,就只是為了去氣她?……你為什麼不告訴她?”
告訴?
“告訴又有什麼意義?她執意要嫁給那人,快不快樂、苦與不苦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本王又何必再自討一回無趣?”最見不得女人哭,趙恪輕柔地揩了揩阿昭的眼角,抬頭去看天。
寒夜孤清,他的側臉在灰濛光影下清雋而寂廖,默了良久,幽幽嘆道:“倘若她過得好也就罷了,她卻偏偏過不好,偏要本王將她惦記,如何也忘不掉、如何也放不下。如今她去便去了,那趙慎又如何能放得過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一世,本王從她那裡不曾得到過什麼,卻偏偏甚麼都落在她手裡。呵,上輩子也不知欠了她多少的債,要我這樣償還……”
傻瓜,誰要他惦記?誰要他報仇了?不是說無牽無掛嗎,走就是,為何還要留在這裡?
阿昭哽咽止不住,抱著趙恪的腰身不肯鬆開。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悲傷,心中只剩下對不起。
趙恪任阿昭將眼淚抵在胸膛,他將阿昭的衣裳一點一點地揩緊,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說:“你的身體這樣柔,就像是沒有骨頭,抱久了真是讓人忍不住。記住,想要讓男人喜歡自己,須得掌握火候,太主動,太被動,太羞,太放肆,都不行……你要懂得利用自己的長處,欲…拒…還…迎,欲說還羞。”
他在教她技巧。這一樣是個性情涼薄的男人,他並不知道此刻站在眼前的青桐就是從前的司徒昭,他想要犧牲青桐去為自己曾經所愛的女人報仇。
阿昭哆嗦著肩膀,這才察覺到雪夜的冷意。她便又復了一貫冷靜的神色,比著手勢問:“寇妃……傾慕的可是燕王閣下?”
趙恪瞬間便明白過來何意,凝神看了阿昭好一會兒,復又勾起嘴角:“你這個啞巴,自己舍了身,便也要本王一樣犧牲嚒?我都說了我不行。”
阿昭搖搖頭,用指尖在牆上划著字:“更多的情況下,女人愛的只是男人的心,無關於幸。東太后是寇將軍的姐姐,寇妃是東太后疼愛的侄女,皇上在拉攏她。他若得了寇家的助力,你便又多了一層阻力。皇上猜忌多疑,如今朝廷上下正是人心惶惶,燕王您應該知道如何利用。”
趙恪若有所思地凝著她秀氣的指骨:“有時候本王真懷疑你的經歷,明明不過十七,卻好似已將紅塵情…事看透。”
阿昭便回過頭來對他一笑:“冷宮中聽了太多。”
她還不想對趙恪坦然自己能夠說話,怕他生出懷疑,然後去調查青桐的來歷。那麼他一定會讓青桐死得很難看,她也就失去了他的依仗。
趙恪不置可否:“呵,那麼你學得也真是足夠快……記住,待從了他之後,須得住進從前的榮華宮。不要怕,本王總會在某個地方看著你。待他日事成之後,若你願意,本王也會給你最好的安置。”
阿昭肩膀微微一滯,對著牆面並不回頭。
那衣領上的牡丹刺繡在她頸後勾出陰影,裡頭的蝴蝶骨清秀柔靜,讓人忍不住想要擁她入懷,疼愛她,保護她。可惜她卻不是從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