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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正是他開的門。
衛如流的院子很空蕩,不僅是石桌石凳,連棵樹都沒有。
這些東西在他住進院子當天,就被他命人斬掉了,留出足夠的空地給自己習武。
慕秋也不講究,走到通往主屋的三級臺階前,撫平裙擺,抱著雙膝坐在那。
見她坐好了,衛如流方才重新習武。
他的習武其實很枯燥。
劈,斬,挑。
這三個用刀的基礎動作,被他反反覆覆練習。
只有眼力極佳的人,才能發現他每揮出一刀時,夾在刀刃處的微弱氣流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正因如此,揮出上百刀,衛如流額角碎發貼在頰側,脊背滲出薄汗來,輕薄的裡衣被汗打濕,與他肌膚相連,勾勒出精瘦的腰身。
慕秋……
慕秋人都坐在這裡了,眼神無處可避,乾脆大大方方欣賞著他。
憑心而論,撇開血洗刑獄司這個震撼世人的出場,衛如流從各方麵條件來說,絕不輸於江淮離這位名滿帝都的狀元郎。
以前覺得他性格糟糕,但現在來看,他對熟人,其實都很好。
也許言語冷淡挑剔些許,可心思並不壞,瞭解他之後,慕秋甚至覺得他的心思很淺。
是那種,歡喜或憤怒,都能被她輕易感受出來的淺。
她想得有些遠了,回過神時,衛如流已停了下來。
黑髮如墨,眉眼穠麗。
慕秋問:「結束了?」
「結束了。」
他走近了她,放下手裡彎刀。
見她沒有動作,他用袖子拭去額頭薄汗。
還不夠。他想著。
只是誇他好看,不夠。
只是安慰他,也不夠。
只是親吻她的鬢角,抱著她走一段路,更加不夠。
衛如流把玩著她柔軟的發梢,見她不排斥自己這個略顯親暱和過界的舉動,眼眸深邃見不到低。
方才還陷入昏睡的小村子,似乎在眨眼間「醒」了過來。
一日之計在於晨,此時此刻,好幾戶人家都響起動靜。
家境稍微寬裕些的人家,更是點起蠟燭,豆大微光照亮一隅之地。
沈瀟瀟早已踩好點,帶著王樂平等人,輕鬆避開村裡人,無聲無息來到了村尾,看著立在夜色的破舊茅草房。
他們互相對視。
沈瀟瀟打了個手勢,兩個暗衛留在原地保護王樂平,其餘人隨她步步逼進茅草房。
然而——
他們撲了個空!
沈瀟瀟撩開被窩,探手一摸:「剛走不久。」
「發現我們了?」
沈瀟瀟觀察四周。
哪怕是在昏暗的環境裡,她的視力依舊極好。
這都是常年訓練出來的成果。
「牆上的砍刀和竹筐沒了。上山了。」
確定人不是跑掉,沈瀟瀟鬆了口氣。
若是真被一個小小少年發現了刑獄司的行動,那她這個刑獄司百戶怕是要做到頭了。
情況確實如沈瀟瀟判斷的那般。
他們要找的少年,就在他們抵達村子的一刻鐘前,起床洗漱,餵完院子裡的幾隻雞後,背著自己編的竹筐,拿起砍竹子用的砍刀,走進鳳鳴山裡。
他沒有去自己常去的竹林,又換了另一片。
春天萬物復甦,竹林裡有不少春筍都冒了頭。
少年壓下斗笠帽沿,看著那些長勢極好的春筍,微微笑彎了唇,露出雪白的牙齒。
笑容裡還帶著幾分稚氣,顯然年紀不大。
挑中合適的竹子,少年揮舞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