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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有些擔憂，“你不要搞太狠，畢竟她是沈家的二小姐。”
陳莉雅涼淡地笑了聲。
“說得好聽叫二小姐，說不好聽就是一小三兒生的私生女。”
“她們母女倆在沈家本來就不被待見，沈家怎麼可能為她出頭，出了事兒肯定藏著捂著恨不得撇清關係，這要是沈雲舒確實是麻煩，但沈知念，她什麼靠山都沒有……”
“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上次她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可她裝傻充愣糊弄了過去。
這次，總要付出點什麼代價，才能記住教訓。
…
京北醫院，程老夫人病房門前。
老夫人胃癌晚期，之前做過手術，後期又配合輔助化療，靶向藥物治療，多活了幾年，現如今身體虛空，處於彌留之際，沒多少時間了。
老太太還有意識。
程楚驍是程老夫人帶著長大的，與程老夫人關係最為親厚，老太太臨終前最大的心事，便是關於他的婚事。
之前一直盼著能早點抱重孫，後來盼著能看到他結婚，再後來，便是盼著他能給她帶個孫媳婦回來。
未婚妻也成。
時間久了，便成了心結。
程父揉了揉發痛的腦袋，“談戀愛了沒有？”
程楚驍眼神微暗，腦中頓時閃現一張瓷白精緻的臉。
“沒有。”
程父面容沉重，語重心長地道：“你奶奶之前就跟我念叨過好幾次，希望早點看到你成家，這麼多年你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直覺得因為那件事你心理……”有陰影。
這話適時止住。
程楚驍望著病房的方向，俊容一如既往冷峻嚴肅，只是一雙黑眸映出些異樣的情緒。
他眉頭蹙緊，胸口有些發悶。
程父聲音頓了頓，繼續：“這事兒她一直放在心上，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帶著遺憾離開，所以不管怎麼樣，哪怕是假的，先帶個過來給老人家看一眼。”
程楚驍沉默，對此未置一詞。
程父面色複雜，對此很是頭疼，又問了句：“你怎麼想的？”
少頃，程楚驍低低應了聲：“知道了。”
父子倆一時無話。
程父想起昨天跟沈嶽東通的電話，“雲舒下週回國，週六晚上我們兩家一起吃個飯，你看看有沒有別的安排，有就推了。”
程楚驍：“嗯。”
不遠處，程澤野和程安樂並排乖巧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這會兒老夫人睡著了需要安靜，他們只能在外面守著。
聽到他們對話的兩隻對視了一下。
程安樂忍不住跟程澤野說悄悄話，“你說……二哥要帶‘女朋友’來見奶奶，有沒有可能帶沈知念來啊？”
程澤野被她的話嚇到瞠目，小聲：“怎麼可能？這是來讓奶奶開心的，又不是來把奶奶快點送走的。”
二哥除非瘋了才會帶沈知念來。
奶奶不是很注重門第，但很看重家風，祝菡珺是怎麼進的沈家她很清楚，沈知唸的身份就顯得尤為尷尬，這要是讓二哥帶來給奶奶看……
這奶奶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誰擔得起？
等一下？他差點被她帶跑偏，二哥帶誰也不可能帶沈知念來好不好？
是沈知念撞壞了腦子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兒，他哥可是十分清醒的！
程老夫人醒了。
不過床邊不宜陪著太多人，老太太意識還是清醒的，嘴巴里唸叨著：“阿驍，阿驍。”於是就只有程楚驍留在了病房裡。
人在彌留之際喜歡回憶往昔，老太太這會兒精神頭好點，拉著程楚驍說了不少以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