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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啟抽屜,拿出當初沒收陸一溪的巧克力,要不是看到小說裡提到過這個情節,他都差點忘了自己辦公室的抽屜裡還躺著一袋甜甜的巧克力。
紀嵩拿出一顆,剝開糖紙放進嘴裡,香甜滑膩的巧克力即刻融化在舌尖上,甜蜜從唇齒間一路滑到喉嚨,流進胃裡。
紀嵩想每天吃兩塊兒,等到這些巧克力都吃完的時候,陸一溪和土豆應該就出來了吧,於是心情也甜蜜起來。他把巧克力放進桌上的一個玻璃瓶子裡,晶亮的瓶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陸一溪有時候很感謝醫院給了她這麼一大段和土豆相處的時間,她每天上午下午沒事兒的時候,給土豆講他小時候的故事,後來土豆又纏著她給他講陸一溪自己小時候的趣事。陸一溪也會教土豆一些算數什麼的,每天學習娛樂兩不誤。
樓裡的消毒水味兒濃鬱,陸一溪每天聞自己身上,都帶著一股殺菌的味道,時光以極慢極慢的速度往前走,她每天陪著土豆,心安理得的虛度時光。吃飯的時候,她告訴他,要吃健康的食物,不能只吃肉,也要多吃蔬菜水果,護士小姐姐幫忙之後,她告訴他要說謝謝,沒有人有義務幫你做任何事,聊到土豆將來想當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時,她告訴他說做什麼都可以,從事什麼職業也行,關鍵是要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將來掙錢了要孝敬爸爸、爺爺、奶奶和姥姥。陸一溪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一股腦告訴土豆,讓他少走彎路,健康平安、快樂無憂的長大。
土豆身上流著她的血液,曾經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總覺得他是她生命的延續,她多希望他能年年歲歲,安康喜樂。
陸一溪的胃藥吃完了,晚上睡覺時被疼醒,大晚上12點,她不好意思讓小護士去幫她買胃藥,只能趴在床上熬過漫漫長夜,等黎明的到來。
額上沁出了豆大的冷汗,她披著薄被,手指抓著身下的床單,快要把布料都扯爛了。
時間以秒計算,長夜沒有星光。
天穹被濃雲覆蓋,漆黑的天際廣袤無垠,深重的黑暗層層壓下來,陸一溪把臉貼在床上,眼淚浸濕了一大片床單。
土豆夜裡被熱醒,他睜開眼看見媽媽不躺在自己身邊,反而趴在床沿,全身痛苦的抽動,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喊了一聲:&ldo;媽媽。&rdo;
陸一溪用盡力氣挪了挪身子,轉過頭來,氣息虛弱而縹緲,&ldo;你怎麼醒了,繼續睡覺去。&rdo;
&ldo;你為什麼哭了?&rdo;土豆問。
&ldo;沒事兒,做了個噩夢。&rdo;陸一溪答。
土豆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問:&ldo;你是不是不舒服?&rdo;
&ldo;沒,沒有。&rdo;陸一溪說,身上冒出的冷汗在背上黏黏膩膩的,髮絲也被汗液和淚液染濕,粘在一起,狼狽的很。
土豆鑽到她身邊躺下,撲閃著大眼睛看著她,然後幫她把被子往下拉了一點,最後爬下床倒了一杯熱水,放到枕頭前說:&ldo;喝點熱水就不疼了。&rdo;
陸一溪的眼淚又嘩的一下湧了出來,半發洩式半保留的哭泣聲輕輕從口中傳出來,情緒如山洪般奔湧而出,哭出來之後,她並沒有感受到輕鬆,反而一種更深的絕望包圍了她。
土豆躺在她身邊睡了下來,聽到陸一溪的哭聲漸漸停止,也許是那杯熱水起了作用,陸一溪的氣息逐漸平緩,沉沉入睡,他才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土豆醒來的時候,陸一溪已經恢復了常態,整個人生龍活虎的,吃早點的時候還給土豆講笑話,問他腦筋急轉彎,完全沒有昨日夜裡生病的模樣。
土豆心裡的疑問還在,但陸一溪卻想不留痕跡的把這件事翻篇。
日子就這樣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