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元祐更化以後,程頤擔任崇政殿說書,這是一個經筵官的差遣,為皇帝上課說經,他也真得以帝王師自居。人們對他說文彥博對皇帝還畢恭畢敬,他回答說:&ldo;他是三朝老臣,侍奉皇帝自應謹慎。我以布衣來為皇帝上課,不自重行嗎?&rdo;這種酸味,與蘇軾的風格格格不入。
司馬光死後數日,朝廷大享明堂,事後大家去司馬光邸宅弔唁,程頤以為於理不合,因為某天如果悲哀當哭,就不應該歡樂而歌。蘇軾當即嘲諷道:&ldo;這是漢代蒙冤被斬於市的叔孫通制訂的禮。&rdo;大概就在這時或前後不久,蘇軾還送過他一個綽號,叫作&ldo;鏖糟陂裡叔孫通&rdo;。 鏖糟陂是開封城外的地名,用來借喻程頤不過是一個蹩腳的鄉巴佬儒生,程頤這就結下了怨氣。
數月以後,蘇軾以翰林學士的身份出題策試館職,題目說:&ldo;今朝廷欲師仁宗之忠厚,懼百官有司不舉其職而或至於偷(偷謂苟且);欲法神宗之勵精,恐監司守令不識其意而流入於刻(刻謂峻刻)。&rdo;蘇軾自辯說試題著眼當前吏治,且經御筆批點。朔黨的王巖叟以為蘇軾出題失當,推卸責任更罪不可恕。
蜀黨的呂陶上書辯護,挑明瞭蘇軾與程頤的個人恩怨,特別提到了朱光庭的籍貫,希望朝廷不要助長朋黨之爭。但王巖叟、朱光庭卻仍緊追不放,上書不止。範純仁的見解比較公允,他認為蘇軾&ldo;偶失周慮,本非有罪&rdo;,但&ldo;相互攻訐,流弊漸大&rdo;,不過朝廷也不必因此懲治上書言事的臺諫官。但高太后在為蘇軾開脫的同時,還是貶斥了有關的臺諫官。
透過這一事件,洛蜀朔黨爭正式公開化。元祐二年夏秋之際,哲宗因患瘡疹不能聽講經書,程頤就指責高太后:&ldo;既然皇帝不能上殿,太皇太后怎能單獨垂簾聽政呢?&rdo;高太后受不了這種道貌岸然的批評,免去他經筵侍讀的差遣。
洛黨不甘心自己在朝實力的削弱,賈易就上疏指斥呂陶黨附二蘇,背後有文彥博、範純仁撐腰。對這種不負責任的牽扯,高太后大為不滿,讓宰相呂公著懲處。呂公著雖以為賈易恣意詆毀,但因是臺諫官,責罰太重,不利於廣開言路,只是免去言職,外放州郡。不料賈易外放以後,還是咬住不放,超越了職權範圍,引起了普遍反感,被貶至廣德軍。
元祐六年,賈易再次彈劾蘇軾,這次翻的是舊帳。說是神宗去世時,蘇軾在揚州賦詩道&ldo;山寺歸來聞好語,野花啼鳥也欣然&rdo;,全國人民悲痛萬分,他卻&ldo;聞好語&rdo;、&ldo;也欣然&rdo;,豈不罪該萬死。蘇軾這詩是在游上方寺以後所寫,與神宗之死了無關係。賈易繼吳處厚以後,企圖再製造一起文字獄,以打擊蜀黨。
元祐六年二月,劉摯由執政升為右相。劉摯性格峭直激烈,元祐初任臺諫官時嫉惡如仇,無意中開罪了不少人。投機分子邢恕曾與他同學與程顥門下。邢恕此人好鑽營,奔走於王安石、司馬光、呂公著和蔡確之門,神宗逝世前,在擁立新帝上押寶,差點把自己賠進去。哲宗即位後,他又替高公繪出主意,建議尊崇哲宗生母朱太妃,以便在高太后死後留個後路。高太后見奏,直到侄子大字不識一個,問明瞭底細,把邢恕發落到永州做酒監。
因有那麼一層交易,劉摯在信裡勸邢恕&ldo;為國自愛,以俟休復&rdo;。鄭雍、楊畏一直想找劉摯的碴,輾轉搞到了這封信,把&ldo;以俟休復&rdo;解釋為&ldo;等太皇太后他日復闢&rdo;,還蒐集到劉摯曾教過章惇之子功課的情報,一併呈送給高太后。
與此相呼應,揭發劉摯與邢恕交通的奏疏,高太后一下子收到十八份。她原來對劉摯的好印象,立即大打折扣,認為他籠絡章惇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