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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將目光移開,她沒用勇氣面對一個老人最真誠的問話,更沒法告訴老人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正在他們僵持不下時,一個出乎意料的人出現了‐‐
&ldo;乾媽、乾爸,家裡來客人了?&rdo;
沈念緩緩轉過了頭,看向這個清秀的面龐,失聲說道:&ldo;如意,你怎麼會在這兒?&rdo;
如意手中的菜籃&ldo;砰&rdo;地落地,菜籃中的蘿蔔、韭菜都滾了出來。女子跑過去抱著沈唸的身子,嗚咽地哭道:&ldo;姑娘,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rdo;如意的心中有著千言萬語想要告訴她,有著太多的委屈需要向她傾訴。
原來,自從沈念離開後,趙無垢念著主僕一場,將如意派去了行宮。這原本是一個極好的安排,既可以遠離後宮中的陰謀詭譎,也可以在行宮中安享後半輩子。
然而,行宮只是另一處&ldo;皇城&rdo;。在這裡,如意必須一個人刷完所有人的馬桶,在大冷天裡泡到手長凍瘡也要繼續在冷水裡浣衣,甚至連熱飯也吃不到一口。如果你以為,這就是她所有的遭遇,那你就高估了莊貴妃的仁慈。
對於一個女子而言,還有什麼比失去貞潔更大的懲罰?莊貴妃派人將如意連綁帶迷的偷運出了行宮,偷送進了妓院。
在妓院裡,如意經歷了這一生最黑暗的時光。那時的如意,她只有一個願望,能在臨死之前見到沈念,問她一句好,問她有沒有找到害死沈家的幕後黑手。
所幸蒼天憐憫,如意在一天夜裡逃出了妓院。她懵懵懂懂地走在異鄉,竟然找不到一條回家的路,最終暈倒在一個門口。
第二天,葉楓出門時看到了凍得小臉煞白的如意,救了她一條命。從此以後,如意便將葉楓的父母認作了義父義母,報答他們一家人的恩德。
沈念聽完了所有的故事,不得不承認當初的決定錯了。她以為不讓如意隨自己出宮是妥善的安排,沒想到卻將她推入了更深的崖低。
沈念愧疚地說道:&ldo;對不起,如意,是我害了你。但是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我不會放過她們,我會讓她們得到應有的懲罰。&rdo;
如意的神情突然慌亂,連連擺手道:&ldo;姑娘,如意不求你討回公道,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rdo;那些不順遂的日子終究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烙印。
沈念點了點頭,說道:&ldo;好,我答應你。&rdo;
趙無庸看著這個言行不一的女子,臉上有了戲謔的神態:她的眼中分明在說著&ldo;有仇不報非君子&rdo;!
玉兔東升,夜色已黑。沈念和趙無庸起身告別,&ldo;如意,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嗎?&rdo;
如意看了一眼白髮蒼蒼的老兩口,不捨地說道:&ldo;義兄被派去了邊疆,如意想要留在這兒侍養乾爹、乾娘。&rdo;
沈念思忖到,沒有了兒子常伴左右,如意或許能填補他們孤獨的內心。於是,她同意道:&ldo;那你就留在這兒吧,我會常來看你。&rdo;
老婦人將一塊玉佩遞給了沈念,用著徵詢的語氣說道:&ldo;這是楓兒以前最珍貴的東西,麻煩你把它帶給楓兒。&rdo;
沈念接過玉佩,它有著細膩溫潤的質地,不像是尋常人家的東西。細細辨認之下,玉的正面刻著&ldo;趙&rdo;字,背面刻著&ldo;無垢&rdo;二字。
第十五章
趙無庸從懷裡掏出了另一塊玉佩,交給了沈念,說道:&ldo;這塊玉佩是皇族人身份的象徵,每個人都只有一塊。我們只會把它交給最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