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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非常疼!
渾身上下都在疼!
牧晨星感覺腦袋裡面彷彿扎進去了一根錐子,在不停的攪動,頭上黏糊糊的,應該在流血,手臂抬不起來,右腿被卡住了,胸口和五臟六腑好像被撕裂了一樣,疼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耳鳴像高壓線中過載的電流,頭暈得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動。
到處都是碎玻璃,整個駕駛室都扭曲了,鼻腔裡充斥著燒焦的味道,大片的血跡在身邊蔓延。
他感覺很虛弱,意識逐漸模糊,彷彿脫離了現實世界,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像是通道一般的所在,自己似乎沒有了重量,飄飄蕩蕩,無依無憑,空虛、寒冷,彷彿一絲輕煙,一口氣就能被吹散。
極為遙遠的遠方,出現了一絲光亮,微弱而又璀璨,他剛剛產生靠近的意識,就來到了一片光的海洋裡面,白色的光芒無處不在,耀眼而又柔和,溫暖著他的靈魂。
似乎有一個意識在表達著什麼,可他聽不清,只覺得有點像人工智障的機械音。
想要仔細聆聽之時,卻感覺被人用力的拽了一下,身體彷彿散架一樣的巨痛,把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有人在救他!
左手邊的車門被撬開了,他看清楚了來人的形象。
身著警服,單馬尾,手很白,力氣好大!
又一次在夢中回顧瀕死的經歷,牧晨星滿頭是汗,身體不經意間的微微顫慄,訴說著發自心底的恐懼。
半年了,每天都在做著同一個噩夢,不,其實不應該算是噩夢,那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可每天都要重新經歷一遍剛剛穿越之時的車禍,讓他有點神經衰弱。
躺在白色的床單上,蓋著白色的被子,枕著白色的枕頭,如果臉上再蓋塊白布,全村人就能吃席了吧?
這個席面,我可能吃不著。
那就算了吧。
苦中作樂了一下,他的目光在病房裡毫無目的遊移,十平方的小房間擺了兩張病床,還有一個獨立的小衛生間。地燈泛著柔和的白光,輕輕的灑在整潔的地磚之上,映襯著窗外的夜色,勾勒出凌晨的靜怡。
小巧的空調掛在牆角,涼氣伴隨著輕柔的嗡鳴聲,驅散了夏日的悶熱。
臨床的病友睡得正香,牧晨星不想打擾到別人,默默的閉上眼睛,等待天明。
天亮以後,就能去辦出院手續了。
這是個好訊息。
旭日如約而至,忙碌的生活一如既往,出院手續並不複雜,可等待辦理業務的人很多,大半個上午悄然而去。
外面天高雲淡,烈日灼灼其華,七月盛夏已過,可八月的太陽仍然能把人曬成魚乾,位處東南沿海的巨峽市,熱得像個火爐。
還好人類發明了偉大的空調,能夠緩解夏日的酷暑。
牧晨星坐在病床上吹了會冷氣,重新整理了一下套在右小腿上的假肢,手邊是收拾好的揹包,住院費的結餘已經領了回來,護工的工資也已結清,他終於可以出院了。
“小晨星啊,大學開學不是九月份嗎?今天才八月二號,你這麼著急去北之星幹嘛?蓼醫生建議你康復治療三個月,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去了那邊別忘記找一家好醫院,知道了嗎?”
“知道了,紀安大叔。”
紀安一臉無奈的抱怨:“什麼大叔!叫哥!我才二十八,你整天大叔大叔的叫,都把我叫老了,我年輕著呢我告訴你。”
牧晨星鄙夷的瞟了他一眼:“你都快聰明絕頂了,大叔。八零後的老年人,不要在我這個九五後面前裝嫩。”
“你趕緊滾吧你!”
“O了,拜拜了您吶。”
挎上雙肩包,伴著假肢咔嗒咔嗒的聲音,牧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