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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敏華?”他又喊,語氣像是擔心。
“嗯。”她悶聲悶氣地回答。這一刻,感覺到些許的安全。
他將她抱起來,坐在他腿上,仔細看她神色。蘇婉兒淚痕沒幹,之前還硬是想起大哥、想起媽媽,又淚雨傾盆了一下。
他伸手為她拭擦眼淚,說:“你知道麼?你總叫我生氣,有時候,我就忍不住生氣。”
蘇婉兒儘量剋制自已,讓自已看起來很柔弱,咬著唇,沒說話。
葉瑾之眉頭微微蹙,輕輕嘆息,說:“敏華,你知道麼?如果可以,我寧願不是現在遇見你,而是將來。這目前,什麼都不對,時機也不對,真讓人覺得艱難。”
這人還十二衛戍裡的陰謀家,說話瘋瘋癲癲的,就這表達能力,真替他的下屬哀悼。蘇婉兒內心鄙夷,臉上卻還是那種怯生生的柔弱。
“華寶?”葉瑾之又喊,大約是她的舉動與神色太出乎他的意料。
“疼。”她輕輕說,神色裡有某種孩子氣的柔軟。因為覺得時機成熟,這時候,應該首先要求獲得手腳的自由。
“哪裡?”葉瑾之問,語氣倒是有些擔憂。
“胳膊,似乎扭了。”她說。其實是沒扭到,但雙手反剪在身後很不自由,很不舒服。
葉瑾之一言不發,只是解開她的雙手,將她放在床上,蹲身去為她解開腳上的繩索。然後與她並排坐著。蘇婉兒剛剛獲得自由,不會傻得得寸進尺,惹怒這大少爺。所以,也一動不動,只與他並排坐著。百無聊賴看對面暗暗的窗戶玻璃,兩個人暗藍的影子並排,有點傻傻的。
良久,他轉過身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拉了她的胳膊,問:“哪裡疼?”
蘇婉兒嚇了一跳,只指了指右邊胳膊,說:“這裡,有一點點疼。”
葉瑾之捏了捏,大約確信沒有傷到骨頭,這才輕輕揉了揉,說:“對不起,剛才我真是生氣了。我不喜歡你那樣刀槍棍棒地跟我說話。”
“嗯。”蘇婉兒乖巧地回答,只求脫險。心裡卻是鄙視:是誰讓我這樣刀槍劍戟的說話?還有臉指責。
“我們即便是合作關係,也好好相處吧。以後,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葉瑾之說,語氣十分平靜。然後,一下子抱起蘇婉兒放到床上,拉了被子給她蓋上。蘇婉兒傻了眼,這人總是讓自已產生難以掌控局面的煩躁。
“睡一覺。我去寫請柬,等你午睡起來,我們去看婚禮的場地。”葉瑾之說,語氣柔和。一邊說,一邊又將她的被角掖好。
“嗯。”蘇婉兒回答,語氣十分乖巧。開玩笑,這個時候,當然是順他的毛,不然惹怒了,這人又得有什麼破舉動,自已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葉瑾之像是十分滿意,轉身往屋外走。
蘇婉兒看到他側臉的微笑。這廝笑起來,其實還有些姿色。這下,屋內只剩蘇婉兒一個人。她躺了片刻,確信自已安全,這才鬆了一口氣,百無聊賴打量四周,這屋的佈置極其簡單素雅,沒有一點的華麗,物品極少,但擺放整齊。看來這傢伙有潔癖是不假。而且是十分有規律的男子。
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蘇婉兒不由得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將認識他來的點點滴滴都想了個遍。除了知道這人會演戲之外,還真如葉雲嘉說的那般,一絲一毫都看不透。
他說的話哪一句是真的,那一句又是假的。真是從自已的認知無從判斷。他怎麼是這樣的人?蘇婉兒覺得有些抓狂,不由得站起身,暗想:改天,得跟董小葵見一面,若能見到許仲霖,或者可以旁敲側擊詢問一番。畢竟,聽說十二路衛戍裡,葉瑾之跟許仲霖的關係不錯,兩人也多次合作。
就算是合作關係,不能完全做到知己知彼,也要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