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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他當初根本沒想到葉瑾之會答應,也只是拉他做個場面。可是,葉瑾之卻有別的打算,抽風一樣地不在他掌控之內。至於之後,爺孫倆有沒有過什麼爭吵與衝突,蘇婉兒不得而知。但聽得葉老狐狸說這些話,想必他是很明確地告訴過葉瑾之不能娶她,可葉瑾之必定是沒有聽他的。
蘇婉兒綜合種種觀察以及徐尚林的分析,這才篤定這情況。但她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笑,說:“爺爺,您多慮了。您可是葉家的主心骨呢。就是瑾之那樣極少表達感情的人,也曾說起,爺爺的目光長遠得很,說若不是爺爺您,葉家這家業可不得能到今天這樣的勝景呢。”
反正說奉承話也不怕被戳穿,再說了,編排的是葉瑾之,即便被葉老狐狸問起,葉瑾之也不會拆她的臺。畢竟,她名義上是他的妻子,拆她的臺就等於搬石頭砸自已的腳。
“原本還擔心你跟瑾之不和。卻沒想到,他倒是願意跟你說話。”葉老狐狸說,拈了棋子在一旁閒敲,那眼神似有若無地往這邊打量。
蘇婉兒知道他在找尋她說謊的蛛絲馬跡,索性就滴水不漏的神色,一邊削水果,一邊緩緩地說:“之前以為瑾之比較冷。後來熟識,倒覺得他其實是個溫情的人,只不過,大約是太認真,或者考慮太多,也太注重責任。所以,不容易跟人相處罷了。”
蘇婉兒說得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語氣誠摯,滴水不漏的。說完,還笑吟吟地遞蘋果給葉老狐狸。心裡卻是說:葉瑾之,我算對得起你了,把你誇成一朵花,也沒給你落井下石的,還讚美你是個“溫情”的人,其實你哪裡有一絲一毫的溫情;還說你做人認真、注重責任,其實你是一肚子想整人的壞水,巴不得看到別人落難。
葉老狐狸擺擺手,指了指杯中的蜂蜜茶,說:“你吃。”
“謝謝爺爺。”蘇婉兒甜甜一笑,經過最初的不適,這時候,已經將葉老狐狸當作一個老者,而不是葉家的掌權人。
葉老狐狸眯了眼,略略感嘆一聲,說:“罷了,我老了。”
“爺爺。”蘇婉兒撒嬌地喊了一聲。
葉老狐狸嗎蹙了眉,臉上還懸了笑,說:“好了,爺爺不說這些。敏華,瑾之昨天帶你去江府郡園了麼?”
蘇婉兒點點頭,說:“是的,瑾之說就在那邊舉行婚禮。還告訴我那裡是祖奶奶家的祖屋呢。”
“感覺那裡如何?”葉老狐狸問。
蘇婉兒總覺得他有別的用意,但也不好探究。所以,只是展了眉,眉飛色舞地說:“非常美。現在是秋天,更有一種震撼的美。”
“嗯。”葉老狐狸喝了一口茶,又問:“可有見到什麼人?”
“哦,僱傭來打掃的,還有周伯,說讓我過一陣子去那邊住,接受儀式培訓的。”蘇婉兒回答,略去了江府門生那一段,她直覺知道那一段並不是什麼好事。
葉老狐狸緩緩放下杯子,臉上有略微的懷疑,似乎又不好問什麼,只是拿了幾顆棋子隨意放置,片刻後,才問:“瑾之沒跟你說別的?他這導遊可當得差了。”
“瑾之工作忙,連午休都沒顧上,就帶我過去瞧。他累得很,就在那邊休息,我一個人轉了轉。倒是十分喜歡那邊的裝潢。讓人想起‘禮儀之邦’的古典。”蘇婉兒三言兩語,算作對江府郡園的讚美,也是為葉瑾之樹立良好形象。
葉老狐狸一聽,臉上倒是露出笑,說:“難得你能體諒他,還看得到他的優點。不過,敏華,我還是問你一句:你是真心誠意要嫁給瑾之?”
“自然是。”蘇婉兒回答。心裡卻是補充:自然是真心誠意,這真心誠意也不定關乎愛情。
“這請柬若是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