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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帶著她參加了訂婚典禮,西式的定婚禮,男客門穿西服、扎領帶,女客穿著禮服皮鞋,很時尚、很摩登,她和父親顯得格格不入。她原想著如果這個婚約是家長包辦,他是被迫的,她可以考慮幫他擺脫“封建大家庭”。沒想到他至始至終沒看過她一眼,對未婚妻倒是溫聲細語,呵護備至。
坐在宴席上,她有一種受欺騙、被愚弄的感覺,心底湧起陣陣的憤怒和噁心。她一直以為白凱南像她一樣厭惡周明慧的,原來恰恰相反。
他說女孩子不該老是對別人惡作劇,他說老是欺負別人心性會變壞的,他說欺人莫欺心,周明慧並未做下什麼惡事。。。。。。
周明慧一點不無辜,他也知道的,可是他一直勸說林曉不要欺負她,原來他們私下裡早已經暗通款曲許久了。這麼多年,林曉一直以為周明慧被她作弄的很慘的同時,也被她的心上人厭惡著,她對週二叔爺的厭憎也有一個出口,敢情這對狗男女早已經暗度陳倉了,她做傻子很久了。心中越是憤怒厭惡到了極致,她就越冷漠淡然,這是她的自我保護程式。
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月,她就是每天思考一分鐘,也能把這件事像個通透了。二叔爺只是個文人幕僚,張大帥雖然任用他,寵信他,卻沒賦予他什麼權力。籌辦軍餉這個差事,還是他進了定安城之後,訛了周先生一筆才得到的。軍閥割據,如果沒有靠山,私挪軍餉,中飽私囊,被上官發現就是一個死,按二叔爺的性子,見寶山肯定不會空手歸的,在軍隊生死存亡面前,張大帥這個靠山就顯得不那麼牢靠了;而且他這個人忘恩負義,貪狠狡詐,在軍中定然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他的兒子成器,也可以指望他們混個軍功什麼,壞就壞在,他大兒子殘疾,二兒子煙鬼,孫子輩兒還太小了。
白凱南的父親以前只是張畢喜手下的副官,擅揣摩上官心思,逢迎討好很有一套,這才很得張大帥歡心,後賞了他一個少嶺的軍銜以示恩賞,並未帶兵打仗,還在大帥身邊伺候。而白凱南的大哥著實是個人才,這幾年不但為張大帥奪了不少地盤,還擅於處理內政民生之事,將包括定安城在內的領地治理的井井有條,在民國十六年的時候被張畢喜收作義子,當時正是十八歲。
白家逐漸大權在握,前途一片光明,二叔爺家卻是青黃不接,暮色遲遲,白家有權,二叔爺家有錢,這既是二叔爺為自己找靠山、留後路,也是一場對白家有利的權錢交易。
白凱南對未婚妻柔情蜜意,可以是真心,也可以是做戲,反正他們家是有家學淵源的。他的父親白廉是一方霸主身邊的心腹要員,幾十年榮寵不衰,他見過、參與過了多少陰謀詭計、髒事爛事,他的手不是不髒,心不是不黑,可是他展現在人前的卻是寬宏謙和、彬彬有禮的一個文士形象,就算是林曉這個經常琢磨他的人,也忍不住把他往好處想,可見他演戲的手段有多高杆。
林曉在院中坐了半日,試圖弄清自己的想法。要說對白凱南沒有感情是假的,不然她不會產生那麼強的牴觸情緒。但那時一種對哥哥的依賴,對品性端方的秀士的一種欣賞,遠遠談不上什麼愛情,白凱南是玩伴,是朋友,是小哥哥。想到“小哥哥”這三個字,她哭了。七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但是她就要失去這個“小哥哥”了。
一旦與周明慧訂婚,白凱南和她就再回不到從前了,就像周家和二叔爺家永遠不會成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她在意這種失去,就像親友的去世,讓她感覺心裡缺了一角,但又明白無可挽回,並不耽於這種傷感的情緒,只是忍不住沉默。
爸爸媽媽以為她對白凱南有什麼想法,嘴上不說,心裡卻特別擔心她。這些年她被嬌慣著養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學業上也基本沒受過什麼挫折,他們擔心她受不了就落下心病,這個也正常,可林曉說了沒事兒,他們也不相信,看來得好好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