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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澤說不清現在什麼感覺,從陸燦掉下第一滴眼淚開始,他就知道最後的秘密已經失守,神色複雜地吻吻他頭頂,「想吃什麼?我去弄。」
「嗯想吃方便麵,酸辣的,打兩個荷包蛋,多加香菜。」
要求還挺多,季明澤拍拍他小臂,「鬆手。」
陸燦只好不情不願地鬆開季明澤,眼睛眨巴眨巴,直勾勾地盯著季明澤穿上褲子,光著上身進廚房。
原來那道疤那麼長,他忍不住回憶剛才吻過它時的感覺,八十七針,像是一條滑向深淵、萬劫不復的路。
確實,季明澤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他,算是點背到萬劫不復了吧?
陸燦自嘲的想。
趴在地毯上一秒一秒數時間,等開始想季明澤的時候,秒針走過120秒,兩分鐘。
陸燦忍不下去了,翻個身扶著腰慢慢爬起來,原本想套上內褲找季明澤的,結果剛站直,就被黏膩的感覺弄的渾身不舒服。
第一次結束的時候,季明澤帶他去浴室清理過,誰知道清理清理著,又在浴缸裡灌了好多水,小肚子都撐鼓了。
現在的狼藉全是拜那次所賜,陸燦紅著臉跑進衛生間,稍微沖洗了一下。再套上t恤出去的時候,季明澤已經煮好面,準備往裡面放香菜了。
陸燦從後面抱住季明澤脖頸,一躍跳到他背上,「我腿痠,不想站著,揹我。」
季明澤依言勾住他兩條光溜溜的膝彎兒,「怎麼不穿條褲子?」
「穿褲子要耽誤好久時間,等不及,」陸燦說,「我想你了。」
季明澤哭笑不得:「我才進廚房不到十分鐘。」
「那也不行,我就是想見你。」
「好,你現在見到了。」
季明澤背著他走到冰箱前,「開啟冰箱門,挑幾顆嫩一點的香菜。」
陸燦哪分得清什麼香菜嫩什麼香菜不嫩?一隻手環抱季明澤保持平衡,另一隻手憑感覺拽出來幾顆葉子比較大、形體比較優美的,「喏,送給你的香菜花,好看吧。」
「嘴上說想我,最後就送這個?」
陸燦於是扳過季明澤腦袋,親親他嘴唇,「換成這個?」
「不夠。」季明澤說。
陸燦赤著的腳沿季明澤腰線向前蹭,停留在他腰丨胯之間,「這樣呢?」
季明澤睨了陸燦一眼,「你不想吃飯了麼。」
「想想想我錯了!」陸燦趕緊收回腳,乖乖伏在季明澤背後——他可不想明天出現在社會新聞板塊——某陸姓青年死於馬上風什麼的。
泡麵是深夜最好的禮物,熱乎乎的湯伴著青菜喝進肚子裡,末了再一口咬掉大半個溏心蛋,所有疲憊都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吃完飯陸燦仍然不困,季明澤坐在飄窗上,他枕著季明澤大腿,看外面彎彎的月亮,忽然問:「季老師,你最疼的時候在想什麼?」
想什麼?
那時候季明澤也在迷茫——在為陸燦擋下石頭之前,他並不知道自己喜歡陸燦。
「在想感情的定義。」
「那你覺得值嗎?為了救我失去上軍校的資格,不能像你父親一樣做一名飛行員,」說到這兒,陸燦自己心臟都開始抽痛,「值得嗎?」
「誰說只有飛行員能飛,這個問題沒意義,」季明澤嗤了聲,「雲圖的產品能飛的更高更遠。」
他語氣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而非重大科研成果。陸燦抬起頭,看著月光下的愛人,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看到季明澤後背長出了翅膀,一直飛一直飛,飛到很高很遠的地方。
「而且,」季明澤頓了頓,「只要與你有關,我從來不考慮值不值得,完全出於本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