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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主編一瞬間臉色直接變了,不過大島和也倒是很從容的轉過身子,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我當然知道,並且親手在做這件事情。”
“獺祭屋俳話就是殺死歷史的這把匕首,其實這件事情很久就應該做了,在我沒有和小院老師聊之前,原本本應該是最美好的俳諧,被所有人都調侃成俳諧已死。
不覺得的是我們這些挖掘作者的編輯的恥辱嗎?”
編輯部在這一瞬間變得死寂。
霓虹人有一個特點,似乎他們的生活當中充滿著一些熱愛,這種熱愛會讓他們對自己的工作充斥著那種熱情。
似乎在旁人看來,這種很中二,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初心。
其實很多人選擇入職編輯這個行業,大部分都是有那麼一種熱愛。
作為最老牌的文學期刊,新潮的老編輯們都多多少少執掌過俳諧。
如果說在他們心中有那麼一份遺憾的話,多半就是俳諧扶不起來了。
大島和也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問題不在我們,是這個時代毀掉了。所有人都沉醉在紙醉金迷當中,又會有誰去拿那些高雅的食物去入俳呢。
好像沒了,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入俳。
久而久之,就沒了。
如果說依舊要保留俳諧形式的話,是不是真的就是名存實亡了。
這個時候需要有那麼一個人來改變。
某種程度上,這種改變很難,所以這個人也很難出現。”
大島和也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他說的話也有些過於驚悚了。
就好比現在學術界有人說,要改變古詩的格律,讓現代人有時間去寫詩,而且把一兩句話稱之為詩人。
別的不說,原本很高階的詩人,可以變得很平庸。
有些東西之所以高階是因為寫他的難度很高,但是眼下不就是降低門檻,降低難度嗎?
難道要讓詩人這兩個字變得誰都可以冠上?
這是一種大不敬。
但是沒有人站出來公然反對大島和也。
理由很簡單。
小院一樹。
他寫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又不那麼簡單。
主編在第一時間就仔細研究了那些大島和也稱之為的俳句的東西。
確實,但從格律上來講,作詩變得簡單了很多,但是這更像是一種大道至簡的感覺。
要把簡單的東西寫出詩意的美,不是一般人為之。
蝸牛,蟾蜍,蛙;高僧,大便,花;鳥只,雲霧,夏;落雨,等人,瓜。秋雨借傘,萬物皆禪。
小院一樹就是將具體而微的尋常事物與細節入詩,從並不詩意的意象中提煉詩意。
他的俳句有禪意悠然。
對於主編來講,小院一樹筆下的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蒼蠅,還有佛”。
他便是將極美與極醜並舉,罌粟與飛蝶,夏蟬與秋月,古寺與高僧,往往與粗鄙不堪的屎尿屁並列,怪誕中卻並無違和之處,反而更顯靈性,動與靜、剎那與永恆之間,自有高蹈之風華。
這種感覺不單單是主編的感覺,基本上所有的讀者都是體會到那種秋意蕭瑟,但是卻又在蕭瑟當中洞見了世界的美麗。
似乎這樣的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之前沒有,現在……
主編和其他的編輯似乎都明白了為什麼大島和也會如此的有信心。
換做是誰手裡有這樣的一個作者在後面撐腰,估計底氣都要比大島和也還要硬氣上不少。
沒準,還是直接就以強大的手段去攻城拔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