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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繡屏阻隔院中僕役的視線,他情不自禁俯首貼向丹唇,廝磨片晌,才牽她出門。
「抹了好久的唇脂,快被吃光了!」
林昀熹悄聲抱怨,垂眸處溺著三分嬌羞,三分懊惱,三分甜蜜,餘下一分唏噓,輕淡無痕。
···
城北密集院落連片,崔慎之從小宅院行出,剛掩上院門,回眸見一少婦打扮的麗人,心跳倏然漏了半下,不自覺地攥住袖口。
對方淡妝素雅,黛眉輕掃,明眸流轉,一襲銀紅雲霞錦端莊矜貴,配以銀狐裘,立於積雪未消的窄巷內,陋巷頓時生輝。
少了常伴在側的笙茹,多了兩名女護衛,他的表姐看上去英氣勃發,再無昔矯揉造作。
崔慎之摁下震悚,作揖道:「表姐既嫁與春風,何以得空至此?」
「久未見小姨,甚是掛念,」林昀熹自帶一身磊落風華,「怎麼?不歡迎?」
平心而論,崔慎之一度對她深惡痛絕,可最近多次見面,均覺她言行舉止、氣質風度皆異於往昔,已沒太過多抗拒。
可母親非要躲藏於在此,說過誰也不肯見,他百般為難,只得推辭。
「家母身體不適,不願見任何人……還請三少夫人見諒。」
林昀熹聽他改了稱呼,精緻唇角的笑意悠悠泛起幾絲冷涼:「崔大人這是要閉門謝客了?」
崔慎之心下一凜,意欲說兩句緩和之詞,忽聞巷口車馬聲停,眉頭暗擰。
不多時,拐角處數人匆忙行近。
為首者頭髮斑白,風霜滿面,一襲灰色夾棉袍子,正是林紹。
緊隨在側的分別為林夫人、傅千凝,以及一位戴著幕籬的女子。
帽沿垂下的薄紗遮擋大半身,別說面目,連身型也看不真切。
三方一番禮見,崔慎之以恭敬執禮遮掩驚訝:「姨父、大姨、傅四姑娘……這位該是……?」
林紹略一頷首,沒回答他所問,「慎之,有勞通報一聲。」
既是姨父又是恩師,崔慎之難以推託,唯有深深一揖:「絕非慎之目無尊長、有意怠慢,實乃母親千叮萬囑不見外客……望諸位容許我入內請示。」
林夫人勾唇而笑,嗓音冷洌:「架子倒不小!」
崔慎之硬著頭皮敲開院門,卻見僕役身後不遠處,母親僵立原地,如遭冰封。
宅院僅有三間屋子,崔夫人送走兒子,聽聞風聲夾帶男男女女的交談聲,第一反應是從後門逃離。
可細察當中含混林紹夫婦的話音,她的心無止境下沉。
躲得過今日,往後亦如喪家之犬。
該來的,都躲不過。
隨著兩扇褐漆斑駁的院門徐緩開啟,門外一張張久違面容逐漸展現,短短丈許距離,每一寸皆滲透了凝重。
「阿霏,好久不見。」
林夫人寒著臉,當先跨入院內,示意僕從守在院外。
崔夫人微微一福:「請恕妹妹體弱多病,沒能及時拜會二位,也沒能參加貴府喜宴,甚感惶恐,他日定會補上賀禮……」
「此等冠冕堂皇之言,說來有意思嗎?」林夫人毫不客氣。
崔夫人抬眸,目光落在頭罩幕籬的女郎身上,眼眶登時紅了。
崔慎之見狀大感驚奇。
長久以來,他斷定母親因瑣事生了大姨一家子的氣,只當回棠族那次,姐妹互不相見,故而歸京後效仿。
可當那蒙面女郎徐徐掀開薄紗,眉眼鼻唇和表姐幾乎無差別,崔慎之徹底驚呆了。
「這……兩個表姐?」
林昀熹轉頭細看阿微,除了杏眸含淚,脂粉稍濃,確和自己的相似程度達八至九分,難怪絕大多數人根本沒辨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