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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噼啪~”
篝火燃燒的過程中,燃爆聲聲,寒風中火光明滅,映照在孟黜的臉上變幻不定,似是往事流水,淌去了他臉上的斑駁木然。
他一邊抱著嬰兒,一邊用平淡的語氣,彷彿述說著他人之事一般,緩緩道出。
原來,這孟黜的結義兄長,並不是普通的豪傑,而是傳承了數十代人的鑄劍世家當代傳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冠絕齊國,乃至於周遭諸國的鑄劍手段,就是孟黜義兄所懷之玉璧,也終由其取禍。
早在孟黜認識義兄之前,他就已經開始為齊王打造絕世寶劍,歷時十餘年,其中尋找材料、不停嘗試鍛造,失敗與成功交織,終於在不久前大功告成。
齊王為之等待了十餘年的寶劍出爐之日,也同時是義兄與孟黜兒子誕生之時。兩家都喜獲麟兒,又是十餘年努力大功告成,自是無比歡喜的事情,然而那剛出爐的寶劍,卻讓這歡喜蒙上了一層陰影。
早在寶劍功成之前,義兄就曾在一次醉後對孟黜提起過,齊王本就量小昏庸,好大喜功,非人主之氣象。
義兄一劍鑄了十幾年對他們這些鑄劍師來說,還算不得什麼,但對齊王言,無疑是將他的耐心消耗到了極點。
在義兄想來,就是真正鑄就了寶劍,怕是齊王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功勞、賞賜之類的更是提也休提。
當時說來,無論是義兄還是孟黜,最後都只是一笑置之,一是無奈,二是無所謂。為漢王鑄劍,為的更多是保自家平安,倒也不是奢求什麼賞賜官職一類的,有也好,無也罷,總能重回平靜生活。
這一切,卻在寶劍出爐的那一刻破滅了。
寶劍有雌雄兩柄,似刀如劍,長者七尺,短者五尺,初出爐時渾然不起眼,恍如兩塊凡鐵一般。
義兄一門手段,自是非同小可,否則齊王也不會一等十餘年只為求得一劍!他在劍廬之外,早就開闢了兩口深坑,中灌以美酒,輔以各種淬火材料,號為“酒泉”。
酒泉中退火淬鍊,本就是義兄一門的獨門妙法,結果卻也出乎了他的意料。雌雄雙劍一進入其中,“嗤嗤嗤”聲響起,騰起白霧數十丈高下,凝如蛟龍形狀,聲做覆海之吟唱。
“龍形!龍吟!”
蕭季安眉頭一挑,大致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
果不其然,孟黜的臉上出現了憤憤之色,繼續說道:“這雙劍出酒泉,寒光四射鋒利無雙,其上隱然龍形紋路,再加上那遇酒則現龍形諸侯氣象的特點,實在是蓋世無雙的寶劍!”
對此,蕭季安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他沒有想到,孟黜的義兄竟然真的如此了得,其餘不論,單單鑄就了這兩把寶劍,就可稱為一代鑄劍宗師,千古留下名號。
“雙劍名:雌雄騰龍劍!”
一邊說著,孟黜一邊將他後背上揹著的劍囊取下,放在了身前的雪地上。
值此亂世,負刀劍而行走,本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沒有人會對此多看一眼,可在這劍囊落在雪地上的一剎那,蕭季安的臉色卻是不由得變了一變。
“呼~”
劍囊周圍,無論是從空中飄落的飛雪,還是地面上的積雪,盡數無風自動,向著四面八方排開,好像在最中心處有一個風眼在形成一般。
造成這一切的自然不是風眼,而是那有形無形的劍氣。
“這就是雌雄騰龍劍中的雄劍!”
孟黜緩緩將騰龍雄劍從劍囊中取出,口中說道:“此劍誕生的時候,義兄就知道不妙了,若是他煉出來的是普通寶劍也就罷了,這雌雄騰龍劍簡直是有龍形諸侯氣象……”
“如此一來,齊王豈能放得過他?”
“今日義兄能為齊王鑄就諸侯劍,他日也可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