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時代餘孽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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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那個時代早已遠去,曾經與天使文明廝殺拉鋸的埃斯文明也化作了宇宙中的塵埃,但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恩怨情仇,都在銘記的每個人心頭,中年人如此,華榷如此,蘇陌的父親亦是如此。
蘇陌的父親是個嗜血粗糙的天使漢子,確切來說是個從角鬥場中搏殺出來,又加入了天使軍團的瘋子。
在蘇陌的印象裡,他的這個父親從小給他的印象就像是隨時都要提防的陌生人,儘管父親顯赫的家世給了他無比優渥的生活,但對他來說,每次從戰場回來的父親就是陌生的野獸,脫下那層染血的鎧甲後,父親會操著那副喇叭大的粗嗓門吆喝他,稍有不慎蘇陌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蘇陌跟鶴熙一樣沒有母親陪伴,區別是鶴熙的母親在生下她後就立馬處死,而蘇陌的母親是在抱著蘇陌的時候,被父親活活地打死的。
蘇陌母親死的時候,他的弟弟蘇瑪利剛剛出生,而他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天使男孩。
仇恨不會從心底消散,在蘇陌的成年禮上,父親精心給他挑選了十個天使囚犯,全都用合金繩鎖死,跪在地上,供蘇陌斬殺。
因為這是蘇家的傳統,每一個蘇家裡的男天使成年後,都要砍下一顆頭顱作為賀禮。
而那一天蘇陌看著這些被嚇地魂飛魄散的天使囚犯們,久久地下不去手。
他內心清楚這些天使囚犯們能被拉來這裡,都是一些罪大惡極之人,但他就是下不去手。
這不是戰場,也不是仇人,如果要他硬生生地砍下去,他會做一輩子的噩夢。
可事情不會如他所願,他不願意動手,父親就抱來蘇瑪利,用一把袖劍輕輕地放在他還在襁褓中的兄弟,無聲地脅迫他下手。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揮下了劍。
一個接一個,蘇陌用手裡的劍麻木地揮下,每一顆頭顱的墜落,都是在他心底敲響喪鐘。
因為就在每一顆落下頭顱的臉上,都還殘留著對死亡的極致恐懼,面容扭曲,如同惡鬼一般。
最後砍到第七個的時候,他停下了,在極速加快的心跳聲中,他丟下了劍。
蘇陌在最後仍然試圖努力遠離他的三個天使囚犯面前,向後躺倒,昏了過去。
甦醒過來的他拿著那把事後被他取名叫做“斷生”的劍上了戰場。
他希望用這把劍的名字,斷絕他對生的嚮往。
之後便是天使文明裡家喻戶曉的蘇將軍征伐記錄,現在在天宮資料庫裡仍舊可以翻閱到,與故事集那種趣事相比,這種有著天使歷史嚴肅性的記錄更加可信。
中年人之所以說他是這個時代的餘孽,因為在漫長的戰爭中,唯獨知曉這些秘聞的天使已經所剩無幾,華榷是一個,鶴薩格是一個,中年人是一個,蘇陌的父親也是一個。
當然,蘇陌也是一個。
也許華榷王身邊的禁衛軍團知道這些,但他們是影子,影子註定不會見光,不會見光就代表這些秘密都在無盡的歲月裡隨風埋葬。
巧就巧在戰爭的遠離讓新的一輩逐漸忘記了過往的血腥和壓抑,比如王宮宮牆下還埋葬著叛亂分子的屍體,她們無一例外都被華榷喝令鶴薩格一人專門保養,在宮牆的環形建築下,那一條漫長曲折的隧道里,這些叛亂分子被華榷下令全都面朝王宮的中心王座,其全身被鐵鏈纏繞鎖死,下跪面對中央的大殿,永世被拘束在宮牆之下。
而這些血腥的往事全都在華榷的屠刀和隱瞞下,只有寥寥幾人知曉。
王權座下,屍骨遍野。
中年人不想做新王的墊腳石,他這種老臣在新的朝堂之上,很難有容身之所。
因為就在華榷王的隱隱安排下,蘇瑪利被作為華燁伴讀跟隨,天使貴族裡掌管倉廩的鯤鵬一家,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