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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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同乘,我體恤她身體柔弱,趁著雍王熟睡之機將我的手爐悄悄塞給了她。
巳時剛過,車隊來到了萬隆港前,空中又飄飄揚揚的下起了鵝毛大雪,今冬的雪季特別漫長,採雪扶著我下了馬車,也許是手爐的作用,她的柔荑溫潤如玉,讓我的心神忍不住一蕩。
雍王在我的身後下車,相差極大的溫差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拿出絲帕聲音洪亮的擦了擦鼻子,大聲道:“這鬼天氣,莫非想凍死人不成!”
我和他在二十六名護衛的陪伴下,沿著通往碼頭的青石路緩緩而行,採雪跟在我的身後吃力的為我拎著書箱,易安為我收拾行囊的時候,一定沒有想到我的書僮會是採雪。
道路兩旁,不時有衣衫襤褸的孤兒寡母經過,萬隆港是康都第一大港,來往的貨船極多,各地的物產彙集與此,自然成為他們乞討的福地。
我身邊的護衛將一名試圖上前乞討的幼童重重推了出去,那幼童重重的跌倒在雪地上,額頭撞在路旁的石墩,鮮血頓時流了出來,不遠處的一名中年婦人,哭天嗆地的衝了上來,將那孩童緊緊抱住。
我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兩,走到他們的身邊,將銀錠輕輕放在他們的身邊,父皇如果來到這裡,應該可以看到他心目中的泱泱大國已經成為了什麼樣子。
回身的時候,我恰巧遇到了採雪的目光,裡面充滿了感動和崇敬,我淡淡的笑了笑,她黑長的睫毛微微垂了下去,迅速逃過我眼神。
一號碼頭前,停泊著一艘雕樑畫棟的大船,船長二十五丈,寬約十丈,甲板之上共有三層,這艘船本來是我父皇出行時專用,後來被他送給了忠王龍胤學,忠王死後轉而成為諸皇子的出行工具,我雖然是皇子的一員,卻一直沒有機會坐過。
這次父皇用這艘船送我入秦,更多的成分是顧及大康的面子,我雖然是前去為質,可是排場儀仗是斷斷不能含糊的,大康泱泱大國豈可在秦國面前有失面子。
底艙是船工的居所,一層住得是侍衛武士,二層住得是隨從文職官員,三層是我和雍王的住所。無論在任何國家位置和地位等同,我從三十一王子成為平王跨越的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數字,這意味著我和雍王已經可以平起平坐。
在雍王的心中也許沒有這樣的概念,我只是他三十一個皇侄子中的一個,我的地位無論到達怎樣的高度,所面臨的也只是階下之囚的必然命運。
採雪堅持著把我的書箱拎到了艙房,細細的汗水從她曲線柔美的額頭不斷的滲出,看得出她在書僮這個位置上盡職盡責。
我坐在五尺有餘的錦塌之上,靜靜端詳著採雪無限美好的背影。
採雪敏銳的覺察到了我的目光,她的背向後挺了一下,然後停滯在那裡,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轉過身來,她的目光始終低垂在地上,來到我的面前,屈膝蹲下,想為我除去棉靴:“午時才會開船,殿下還是先歇息一下。”
我笑道:“我想趁著這個機會最後看一眼康都,難道你連這也要剝奪嗎?”
採雪惶恐道:“奴婢不敢!”
我大笑著站起身來:“採雪莫忘了你的身份,你明明是我的書僮,怎會忽然成了奴婢?”拉開艙門,我緩步走向憑欄。從我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皇城的全貌,我心目中一向巍峨高聳的皇城在視野中已經失卻了往日的威嚴。難怪孔子說‘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我僅僅登上三層的樓船,便開始小皇城了。
雪仍然沒有停歇的跡象,沒完沒了的下著,皇城的輪廓顯得格外的朦朧,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心情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輕鬆,我十六年的歲月都在這座宏偉而壓抑的皇城中渡過,一個時辰以後,我終於可以踏出這座壓抑許久的牢籠。
在每個人的眼中大秦無異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