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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闆嘆了口氣,問汪凝:「你媽媽現在在哪兒?」
「黃城市。我們明早的航班,如果您要去,最好帶著寶靠,不然她不會見你的。告辭。」汪凝說完拉著張野走了。
一日之後,汪凝毫不客氣地收下他舅舅帶回來的金絲寶靠。至於汪雅梅怎麼會和家人失散,又怎麼到了黃城市,在未尋見父母之前,都是謎團。
周闊海回憶說,當時救助站見到汪雅梅,覺得這小姑娘有靈氣,便收入門中。問她叫什麼,她只知音不知字,汪雅梅可能就是她的名字,也可能只是諧音。
周闊海撫摸著寶靠,臉上笑起層層皺紋,笑意漸漸淡下,他說:「這輩子無憾了。」
他又說:「我想……演一出長坂坡。」
一屋子人忙攔著,這把年紀在臺上跌打滾爬,不是玩笑麼!
一連多日,汪凝的心情總是揚著的,旁人或許看不出來,張野聽他說話的語氣便知道,師哥也無憾了。
他想做的全部做到了,更能心安理得的離去。
不開心的唯有張野。他希望時間就此定格,這樣的結局最好,最無可挑剔。但在人前人後,包括汪凝面前,他都未表露出來。
畢竟大家都很開心,他不能掃興。
時間在一場場商演中飛逝而去,轉眼到了八月中旬。西廂記所有訂單演出結束,百花社回團。
在家裡膩了兩天,無論汪凝去哪,張野像個無言的影子一樣,亦步亦趨跟著,有時發呆,不留意間還總踩人家鞋跟。
沒幾天了,他雖不能自私到張口挽留,也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汪凝,我想粘著你。
周闊海想趁著都在家,排演長坂坡。
張野沒精神,謊稱自己不舒服,一拖再拖。
穆小乙也想趁著這段時間,請老師教他們表演,張野學不進去。叫他抽空給粉絲錄歌、給大媽大爺錄摺子戲,他躺在床上都閒出毛來了,嘴裡還一口一個沒空。
排什麼戲,學什麼表演,錄什麼歌和摺子戲,通通沒興趣。只想盯著他哥看,看一眼少一眼。
汪凝一直忍著他。
直到他終於憋不住問出口:「報志願了嗎?」
汪凝硬邦邦回一句:「早報了。」
最後一絲幻想就像陰雨天的野外,好不容易劃著名的火柴一不小心就被無情潑滅。
張野酸溜溜地問:「哪裡?」
汪凝答得很快:「北大。」
「什麼時候……走?」
「隨時。」
「……」
張野低著頭,出了好一會兒神,說:「高格要去央戲,明天一早的高鐵,你和他一塊走吧,有個照應。」
汪凝沒接話。
「我給你訂票。」張野說。
「不用。明天的票……我訂好了。」
「……」
張野從床上爬了兩下才折起身,摸過手機慢吞吞操作著。他摁滅手機的同時,汪凝手機響了。
汪凝以為他又要使舊招,說不出口的話面對面也要發微信。他稍許竊喜,開啟手機看時,竟是一筆轉帳。他什麼也沒說,陰著臉出了臥室。
汪凝靠在門外牆上,半是複雜半是失落地笑了下,張純純,你真的一句挽留都不說嗎?
一下午張野沒有出來,汪凝也沒有進去。
傍晚一家人相聚在飯桌前,他倆還是坐在一起,不過沒像往常那樣總有說不完的話。
因此,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張玉堂說:「明天晚上團裡開會,安排後半年的工作。你倆……」
「我不去了。」張野瞅著自己的粥,如飲鴆毒似的強喝一口,「我得去輝耀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