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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埋頭只往前走，一輛黑色的吉普跟在他身後駛進了小區。
卓紹華仔細地辨認著樓號，找到諸航租住的那幢樓，他停下車，摸出手機正要撥號，視線一滑，發覺公寓電梯口的感應燈亮了，燈下站著一人，正要進去。
那人提著個塑膠袋回了下頭。
他看著，慢慢把手機合上了。
正文 50，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二）
前所未有的疲憊。
嬰兒室裡還亮著燈，唐嫂拿著諸航買的變形金剛對著帆帆晃來晃去，小帆帆打著呵欠，並不感興趣，聽到汽車聲，兩隻眼睛倏地瞪大。
&ldo;帆帆媽媽好點沒？&rdo;唐嫂問進門的卓紹華。
他把肩上的雪花撣落，勉強笑了下，&ldo;吃了藥睡著了。&rdo;他在樓下呆到周文瑾出來、諸航屋裡的燈熄了，才離開的。
&ldo;那就好。&rdo;
&ldo;麻煩你了，去休息吧，晚安！&rdo;卓紹華脫下外衣，把帆帆抱進懷裡。
帆帆頭偎著他的肩，已是困得不行。其實，他也已習慣沒有諸航的日子，只是偶爾會突然想起。
一挨著床，帆帆就閉上眼睛。卓紹華親親他的小臉，把被角掖好，低聲說：&ldo;帆帆乖，不要亂動，爸爸出去抽支煙，很快就回來。&rdo;
尼古丁不是個好東西，但卻有解悶除煩的功效。剛剛出門太著急，他忘了帶煙。
下午在國防大學的課剛結束，突地接到西昌發射中心的急救電話，中心的主伺服器被駭客入侵，上百臺電腦癱瘓，中心與空中飛行的幾個衛星失去了聯絡。他急忙回部裡，指揮專家們關閉了中心的全部網路，先進行安全升級，再查詢問題。
一直忙到九點，開了車來看諸航，不放心那孩子的病。如果姐姐還在，那就再打個電話好了。即使見不著面，離她近些通電話，心也舒服點。
他自嘲地苦笑。最近這樣幼稚的事情越來越情不自禁了，可是卻又樂在其中。
人心是貪的，嘗到一絲甜蜜，不知覺的就會想要更多，就會產生錯覺，會聯想到永遠這個詞。
他不願意用理智去控制自己，對於這孩子，他任由情感泛濫，哪怕失落，哪怕糾結，哪怕會悵然若失。
帆帆著，彷彿答應他了。
他把床前的燈光調柔，走了出去。沒披外衣，迎風打了個冷戰。就在走廊上點了根煙，慢慢地吸著。
北京的冬夜太冷了，手腳很快就沒什麼知覺，只有大腦飛快地工作著。
第二天到部裡立刻召開緊急會議，新進人員也參加。影片連線發射中心，那邊的安全負責人匯報了升級的情況。卓紹華詢問損失，負責人苦惱地說暫時沒發現資料被竊，損失估算不出來。
影片關掉，卓紹華掃視了下全體人員，&ldo;失去聯絡的四個衛星裡，有三個是供通訊使用的，另一個是軍用。上世紀的99年，喬納森詹姆斯入侵美國國防部的主伺服器，獲取了數千份機密資訊，以及控制國際空間站上生活環境的價值一百七十萬美元軟體，所以情況非常嚴峻，部裡決定去現場勘察。&rdo;
他拿起一張紙，唸了幾個名字，都是部裡的一級安全專家，&ldo;這次你們帶隊，立刻去機場趕住西昌。周文瑾中尉和姚遠中尉隨同前往，有什麼問題嗎？&rdo;目光落在周文瑾身上。
周文瑾大聲回答：&ldo;沒有，首長！&rdo;
卓紹華點點頭，&ldo;二十四小時保持聯絡，散會。&rdo;
姚遠走在最後，有點憂心忡忡，生怕自己不能勝任，卓紹華鼓勵地拍拍她的肩：&ldo;解決這樣的突發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