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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淮揚立於當場,目瞪口呆,汗如雨下。
嚴龍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錦衣衛給他上枷。
杜淮揚被一眾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架著前往中倉。
在途經北倉刑字一號房的時候,杜淮揚聽到了從裡面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
北倉刑字一號房,是整個詔獄裡刑具最齊全,刑訊官最專業(最兇殘、最變態)的一個刑訊室,詔獄裡的犯人常說,去北倉刑字一號房走一遭,身上至少磨掉一層皮、不見一層肉,碎掉一半骨頭。
刑字一號房很寬敞很大,所以圍繞在它外面的走廊也很長。
杜淮揚戴著枷栲鎖鏈,步履蹣跚地走在這空曠的走廓上,聽著裡面的囚犯被折磨時發出的��瞬醫猩��嬪�園祝��挪蕉加行┬楦×恕�
兩旁的錦衣衛架著他的雙臂,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拖曳前行。嚴龍與姜維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
這時,刑字一號房的房門“砰”地開啟了,幾名錦衣衛從裡面拖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嚴龍問為首一個錦衣衛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是何人?”
為首錦衣衛見了嚴龍,連忙點頭哈腰地道:“稟報督帥大人,這是刑部的左侍郎吳其旺,偵緝署張嶷大人方才已經審問過他了。小人正要將他帶去監倉關押。”
“吳其旺?”嚴龍皺眉道:“把他的頭抬起來,讓我看看。”
兩個錦衣衛從地上將吳其旺一把拎起,扳著他的下巴,把頭託了起來,在火光照耀之下,面上雖有血汙,但還是能很清晰地看清楚他的面容,正是刑部的左侍郎吳其旺。
嚴龍看清楚了,杜淮揚自然也看清楚了。
嚴龍“嗯”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帶下去吧,好生看管這個重犯,不要讓他跑了,否則的話我讓你們頂罪。”
一眾錦衣衛躬身應道:“是!”
嚴龍與姜維帶著杜淮揚繼續往前走。
杜淮揚的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在打顫。
方才的那一幕對他衝擊太大,他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也崩潰了。
他朝著嚴龍的背影虛弱地喊道:“嚴少保,我願招……我……我願招。”
嚴龍聽到之後,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微笑著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說這句話的。杜刑部是個聰明人,我一向都喜歡跟聰明的人打交道。”
北倉的某個刑訊室內,杜淮揚、嚴龍與姜維重新坐在了同一張桌子前。
杜淮揚頹喪地道:“嚴少保,你們想知道什麼事情,請儘管問吧?”
嚴龍道:“你的事情,我們基本上都清楚了,不用再問。”
杜淮揚疑惑地道:“那你的意思是……”
嚴龍道:“我要的是刑部的沉冤錄。”
杜淮揚面色一變,喃喃地道:“什麼……什麼是沉冤錄?”
嚴龍笑道:“不知道從哪一朝開始,在刑部久掌刑事的提刑官與刑部重臣之間,就會對刑部的一些懸案、疑案、冤案進行整理,編纂成一部沉冤錄。這部沉冤錄原本只是為了記錄刑部在法理之內無法解決的案件,後來慢慢變質,則是成為了刑部堂官收集罪證用以要挾朝廷要員或用以自保的一部罪證集錄。每一任刑部尚書雖然都由朝廷任命,但其實在司法系統之內,你們皆是一脈相承的師徒關係,所以都會手握這部沉冤錄。”
“杜大人之所以一直堅持要面見皇上,其實就是想讓皇上下旨,讓你的案件可以在三司之間走審判流程吧。你在三法司內,影響力很大,而且手握沉冤錄,就想憑此打通關節,影響審案人員,藉此脫罪,對嗎?”嚴龍盯著杜淮揚道。
嚴龍的這番話,象一道閃電扎入杜淮揚的心裡,讓他感到一陣悚粟。
“嚴龍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