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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銳山不耐煩地打斷,「叫師傅,你聽好啊,你以後跟著我,我不管你是錄音也好,還是拿筆記下來也好,車間裡的注意事項我只跟你說一遍,麻煩你機靈一點,其他的事情問小陳。」
湯銳山可沒念在郭嘯是第一天來,領著他在車間說了一通,小學徒要做的事情極其的煩瑣細緻,他來得匆忙,連紙筆都沒有準備,硬是拿手機把湯銳山的話全錄了下來。
「差不多了。」湯銳山看了眼手錶,他說得口乾舌燥的不說,這也到飯點兒了,看郭嘯這傻不愣登的樣子,估計來的時候連飯都沒吃,「你還沒吃飯吧,跟我一起。」
湯銳山領著郭嘯在食堂打了兩份飯,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許久不見,郭嘯變化還挺大的,跟之前比變得更加沉默了,那會兒的郭嘯傻是傻了點,但說話做事都笑呵呵的,人也瘦了一大圈,以湯銳山對郭嘯的瞭解,郭嘯絕不是那種上班第一天就能遲到的人。
「說說吧,今天怎麼遲到了?」
郭嘯坦白道:「我忘了…」
「喲,這事你都能忘,你投了多少個單位啊?」看到郭嘯的簡歷過後,湯銳山也跟同事瞭解了一下,前後可是有兩個人為了他進明達的事情走了關係,真看不出來,這小子挺不一般的。
調侃歸調侃,郭嘯心事重重的,一看就是遇上事了。
「遇上什麼事了?」
自己和徐恪欽的事情,不太好跟別人開口,郭嘯搖了搖頭。
湯銳山想起郭嘯有個關係匪淺的朋友,「不會又是因為你那朋友吧?你做什麼事惹他生氣了?」
他純粹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郭嘯臉色都變了,真被他猜中了,可郭嘯明顯不願意說,他只能作罷。
在明達實習的這學期裡,郭嘯是沒有工資的,只有飯補和車費,廠離學校又遠,他週五就得來,湯銳山把宿舍借給他住,週末還能有個睡覺的地方。
當學徒要學習的東西特別多,做的都是些雞毛蒜皮又細緻的小事,郭嘯每天都很累,有時候連工服都來不及換,帶著滿身的機油,回到宿舍倒頭就睡了,這樣的日子雖然累,但是他很慶幸,他沒空去幹別的事情,不知道徐恪欽的訊息,也不會去想他。
不久前,郭嘯得知小姨懷孕的訊息,小姨很高興,他也替小姨高興,一直以來,他都沒時間回去一趟,大學的最後一個暑假,他想回去看看。
郭嘯跟湯銳山請好了假,回學校收拾行李時,翻出了徐恪欽臨走前塞給他的銀行卡,他從沒有過問過,徐恪欽往裡存了多少錢,他以前不在意,現在也不想知道,他把卡放到了包裡,拖著行李箱搭上了回老家的高鐵。
十多個小時的高鐵,出高鐵站的那一刻,眼前的風景著實有點陌生,這個承載著他前半生的城市,在這幾年間變化得太多了。
看著新線路的公交車,郭嘯有些迷茫,最後被路邊的計程車叫上了車。
「去哪兒?」司機問道。
自己去a省沒多久,化工廠宿舍樓就拆遷了,郭嘯跟司機說了小姨家的新住址。
看著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的景物郭嘯眼前一閃而過,其實早在徐恪欽從筒子樓離開起,他倆的共同的回憶就在不知不覺中被抹去,一開始是隔壁換了新鄰居,現在是連整棟樓都拆遷了。
他原本以為,回到這裡會讓他有回家的感覺,但更多的是物是人非。
計程車停在小區門口,小姨便打來電話,「到了沒有啊?」
「剛到,馬上就來。」郭嘯付了錢,馬不停蹄地朝小區奔去。
隨著電梯一層層升高,郭嘯心情隨之變得有些激動,電梯門開啟後,小姨已經開著門在等著自己。
看著小姨大著肚子的模樣,郭嘯竟然覺得一陣酸楚湧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