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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著手撥通了最上面的一個號碼。
電話鈴響了一會兒後，對面嘟的一聲接起來，傳出了最為熟悉的聲音：&ldo;餵?老公?&rdo;
不知為何，他沒有回答，只是咬緊了牙，漸漸將自己蜷攏，最後在妻子驚慌的聲音中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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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遲羽出了門，被涼風一吹，身上的酒意都消散了。他苦笑，也不知道自己分明沒有喝酒卻沾了滿身酒氣，尤其是那腦袋，混混沌沌的，好似下一刻就要爆炸。
鄭驥歸輕車熟駕地從他的儲物袋中掏出圍巾替他圍上：&ldo;小心倒春寒。&rdo;
&ldo;我怎麼覺得從幻境裡出來後你就更加婆媽了?&rdo;孫遲羽笑道，又問去哪裡。
鄭驥歸也不是很清楚，便問：&ldo;你原先住哪裡?&rdo;
&ldo;我原先的位置應該早就租出去了吧?&rdo;孫遲羽好笑地說，只是鄭驥歸還是那樣沒有笑意。他暗自納悶，不清楚這個弟子在他離開那個世界之後受到了什麼傷，才能將面部神經和腦袋一起傷了，明明性格越來越軟，那張臭臉倒是越來越冷硬。
鄭驥歸搖頭：&ldo;他沒有那樣……的心思。&rdo;鄭驥歸生生將話中間那個形容詞去了，有些奇怪，但並不影響理解‐‐那個自稱&ldo;孫哥&rdo;的穿越者是不會將真正的孫遲羽的存在徹底抹消的。
孫遲羽無語：&ldo;他難道以為這樣能夠彌補些什麼嗎?&rdo;
是不能彌補什麼，但身體的原主很吃這套，就比如剛才的時候，明明自己不高興還要忍著聽完自己的家人被一個一個安排妥當，此生無憂。這不就是一種交換嗎?從孫遲羽的角度來看，何嘗又不是一種彌補?
鄭驥歸拉著人暖了手，同孫遲羽肩並肩往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的房屋走去，二人一路說著什麼，也一路小哥不停，好像真的是很開心，好忽略孫遲羽顫抖的雙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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