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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旁邊,再次問他以前問過的問題,他很冷靜的模樣:&ldo;爸爸很忙,我還是跟著媽媽。&rdo;
&ldo;爸爸以後不會那麼忙了。&rdo;
&ldo;那麼以後爸爸多回家看望我們。&rdo;
孩子什麼都懂。同樣,他也明白,爸爸媽媽分開,但對自己孩子的愛永遠存在。這些道理在陪伴中我曾一直默默地告訴過他。
沒有什麼怨咽,也沒有什麼悵恨,畢竟彼此都冷靜大半年了。不是夫妻,依然是親人,和和睦睦地吃一頓飯。
有時候一覺醒來,還一種恍惚的錯覺,仍然一身枷鎖,步履蹣跚。晃晃頭,周遭空無一人。自由是個好東西,曾經有很多想卻沒有時間做的事情,還有那些想要到達遠方,終於可以出發了。
沿著川藏線苦行僧一樣行走,累,卻非常輕盈。去陌生的方,看不同的風景,不是什麼洗滌心靈,釋放負重,只是想要走出去,自然而然地想要往那個地方前行。大地遼闊無邊,人的眼睛有侷限,腳步卻是無限的,而生命也需要休息,如果不敢衝出去,如何豁達?又如何把山谷裝在心裡?
我不想困在相同的心境與環境。
踏上高原大道,雲層低的如同海市蜃樓,馬匹從身邊穿行,彷彿與自己一起追那朵遙不可及的雲。其實追到雲又能做什麼?只是想迎著風往前跑,做一些毫無意義卻快樂的事。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那種感覺了。
現在很少回想往事,大約是真的放下了。
只有一次夢見了她,那是母親的殯葬後第二晚,當時在追悼會上看到了她老公,那種情況下沒有心境打聽她過好不好。
晚上卻夢見了她,抱著她,像小時候還能哭的年紀抱著媽媽在她懷裡哭一樣,好像還哭訴自己無父無母了,什麼都沒有了,回來陪著我好不好?奇怪,當時不覺得丟人。反正我在她面前丟掉尊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醒來後,慶幸是個夢。又無比失落,原來她沒有回來。
茫然的看向遠方,天藍得像是夢境,雲朵懶懶的在帷幕上打盹。風從天邊吹來,掠過我滿臉胡茬,穿透被衣物包裹的身體,凜氣滲入骨髓。裹緊衣物,像是在尋求一個擁抱。有人如天邊的雲煙,用盡全力也擁抱不到。
似乎一切都很遙遠了。殘陽裡只有自己的影子,一個人的日子也是一種修行。
坐上火車去下一個地址,左右鋪都是年輕的小夥子,聽他們談話得知幾個人是去山區支教。隱隱生出敬佩,現在的年輕人仁善又無私,倒真是後生可敬。
主動與我打招呼,聊開了,得知他們是師範院校,今年大四,這是第三次來支教。剛來時因為條件艱苦也不適應,但是跟孩子們相處了幾天還是喜歡上了這裡。
當他們問一聲:大哥,你去哪個地方啊?
突然間想跟著他們一起去看看那些與自己孩子不同的人生。沒有過多思慮,跟他們下了車,輾轉幾路,真的就在這裡停駐了。
沒有思考過什麼意義,也沒有什麼高尚的理想,好像是人生路上有人曾幫助過我,我也以不同的善意回報他人一樣。接受善舉的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種永無止境的傳播。
留在這裡,傳授自身有限的知識,也獲得了一種平靜的安寧。好在孩子們沒有我懂的多。
山裡每天都是新鮮、清新的,有足夠的時間欣賞,更有充實的忙碌,不知道何時會離去,似乎這樣到老也不錯。每天都安謐地如一棵松樹,沒有什麼傷感落寞,只陪著大地聽時間無聲地流淌。從未想過會有意外。
當聽見一聲呼喚,轉過身,看見她站在夕陽下的那一刻,血液還是凝固了。是從夢中醒來,還是美好的幻覺?走到她身邊才敢仔細辨認,她的眼睛依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