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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忽然低聲一笑,看著祁峰道:“不知不覺乞巧節已過了呢,去年那個時候我是在上京跟小轅軒兒幹叔叔他們一起過的,今年卻是在山寨中。去年我還跟他們提起小時候你老是搶我的果子吃。”
祁峰也道:“我也記得的。其實我也不怎麼愛那些果兒,只是看你喜歡得緊,很想嚐嚐是什麼味道。誰知比你先抓一把,你倒哭起來了,只好還你一些。後來,便是故意來搶,喜歡看你哭而已。”
祁暮帶嗔地打了一下他的臂:“劉嬸還說小時候你最疼我,看來你也是愛欺侮人的。”
祁峰道:“不是,我不是要欺侮你。你是不記得了,我記得撿你的時候,你就是在那裡哇哇哭著的,當時我看著你一雙大眼裡的淚珠滾圓滾圓的,便覺是非常可愛,因此央著爹爹將你帶回驛館。後來你到了懷義王府除了一開始的時候不笑,始終都是笑嘻嘻的,大家都愛看你笑,我卻老記得你哭的樣子,所以才來惹你一下。”他忽又專注地看著她道:“只是現在,卻是看不得你哭了。你一哭,我便覺得心要碎了。”
月光下,他的眼裡有湧動的春潮,看得她心跳加速,緋色漸漸洇上臉頰。她不由自主地朝他傾過身去,嘟起紅唇,貼上了他的臉。祁峰只感覺那柔軟的兩片唇涼涼地在他頰上輕輕一貼又逃走,他笑著轉過身去,握著她的雙臂將她拖入懷中,俯身狂吻。兩人氣喘吁吁之際,他貼在她耳邊低語:“暮兒,回房去,好麼?我,我……”他沒有說下去,但她卻是明白的,臉愈發紅了,雙眸在月光下晶瑩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祁峰將她打橫抱起,幾步便進了房。
他們沒有點燈,月光如水銀瀉地,溢滿了屋子的每個角落。祁暮身上的紗衣如月光下的花瓣層層飄落,她光潔的身子便在月光中閃著微微的銀光,祁峰只覺有些眩目,喉頭髮緊,有些顫抖地撫著那具身子,感覺到自己指下的面板起了一些細細的栗子。她卻又忽然坐起,伸出纖手,去解他單薄的衣衫,感覺到她的一些些猶疑,一些些羞怯,他握住她的手,引領著她去除自己最後的束縛。床帳被他輕輕揮落。
他知道她有些不能承受鑿枘之苦,一切都放得輕柔。她初時還是有些緊張的,總想著昨日的疼痛,他一邊低低撫慰著,一邊用力,漸漸地她柔軟下來,如水波一般輕伏著。月色撩人,她低柔的輕吟更讓他血脈賁張。終於,她眼前盛開了煙花,彷彿是除夕夜坐園中看金雨飛濺,直覺自己便是那朵煙花,熱烈地燃放著,有肆意的痛和快樂。
事畢,他怕自己傷了她,輕聲問她可疼,她點了點頭,又搖了一下頭。兩人都覺進步不小。祁峰暗想,李季這小子,倒真還有能教他的東西。而祁暮,則在想,虧得嫂子臨走前過問了此事。昨夜那一聲叫,其實也是驚動了不少人的,想到這個,難免有些羞慚。
談子音在莊上住了兩天,說自己要去端南了。臨走前忽提醒祁暮道:“你還欠我半個月的差事未做完,這回要是在端南開了樓,你得接著做完吧?”看看祁峰的臉色略有些變,哈哈一笑道:“行了,知道你這相公不會放,要不,我有事時讓你幫下忙可以吧?”祁暮知道他惡作劇的毛病發了,笑著答應了。談子音卻又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道:“你成親,我還沒有賀禮給你呢。這個玉佩你拿著,下次派你出去時,你拿著這個到錦心居下的所有樓坊,便是號令。又或者你有需要時,拿著這個到樓裡,也會有人幫你。”祁暮說不出謝來,眼睛卻是溼潤了。
祁暮在默莊呆了二十來天,祁峰也陪了她二十幾天。她怕山寨有事找他,他卻說,有小閃跟著,不會誤了什麼事。再說八月初,她又要回雲城,少說也有半個月見不著她,而且又是來回去面對叢顥崐,他總是有些不放心。
她笑他道:“我看你對別人都是很放心的,寨子裡十天半個月不去的也只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