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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碟碗,放在白皎面前,從始至終,目光都未移開一瞬。
色香味俱全的晚餐擺放在桌面上。
陳紀妄用公筷夾了一筷子魚肉,清蒸石斑魚,肉質緊嫩清甜,口味清淡綿柔,最符合她的口味。
白皎一怔,背脊挺得很直:“我自己來。”
她稍一錯眼,對上男人含笑的目光:“怎麼了,事情不順心嗎?”
白皎垂著頭,不敢看他,快要把腦袋埋進碗裡:“沒有,進度還不錯。”
陳紀妄:“那你怎麼不看我?難道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白皎:“我才沒有!”
她聲調稍高,反應過來,騰地一下,臉頰通紅,張了張嘴,做虧心事的應該是他才對,她之前說的果然沒錯,這人就是個厚臉皮!
“吃飯吧。”
感受到他慢慢收回的視線,白皎夾了一筷子魚肉,果然清甜軟嫩,是她最喜歡的口味,她讚許地瞥了眼男人。
幾分鐘後,碗裡的食物快要堆成小山。
白皎嗔怪一聲,水潤的眼眸徐徐看向他:“別給我夾了。”
“我吃不完,又該浪費了。”
他笑了一聲:“還有我,我給皎皎清盤。”
白皎一霎怔住,臉頰紅得發燙,緋紅由內而外綻開在她雪白瑩潤的臉頰上,潔白的貝齒咬上紅唇,和以往的清冷模樣截然不同。
攝人心魄,不可方物。
他感受到急促跳動的心臟,沸騰的
() 血液湧進跳動的心室,一陣陣衝擊胸腔,低下頭,甚至不敢再看她一眼。
吃完飯,陳紀妄詢問張媽:“皎皎什麼時候從書房出來的?”
張媽想了想,斟酌道:“好像是下午兩三點,白小姐急匆匆地從房間裡出來,我正準備給她送下午茶,她說不吃了,就回房去了。”
他只是隨口一問,聽見回答,發覺到一絲不對勁兒。
臉色微不可查地凝滯一瞬,轉身上樓,書房還維持著原樣,他鬆了口氣,直到視線落在書架上,表情瞬間僵住。
燈光潑灑在男人深邃的臉上,襯得他臉色蒼白,宛如一尊澆築而成的石像。
密密麻麻繁雜一片的書架上,顛倒的書脊顯得格外突兀且滑稽。
那一剎,所有歡欣與喜悅,盡皆煙消雲散。
彷彿墜入無底深淵,莫可名狀的慌亂擠滿胸腔,對他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她都知道了!
她會怎麼想?她會怎麼做?他急衝出門,慌亂得手足無措,目光四處搜尋她的蹤跡。
直到他推門而入,看到書桌前的白皎,急躁且不安地從身後抱住她。
白皎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進賊了,差點兒叫出聲,後來才發現,是莽莽撞撞的陳紀妄。
她發覺男人不對勁兒,然而自己已經被他禁錮住,猶如藤蔓纏繞全身。
“你怎麼了?”她咬了下唇,儘量鎮定下來,強忍不適和羞赧。
她看不見的身後,陳紀妄低垂眼簾,深黑眼瞳裡血絲纏繞,心臟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揪緊□□,他快要瘋了。
片刻後,他低啞著嗓音:“皎皎,我們現在是戀人對不對。”
滾燙的臉貼上她的臉頰,燙得白皎瑟縮一瞬,害羞得都想鑽進地縫了,怎麼回事?突然變得這麼黏黏糊糊。
她含糊地應了一聲。
誒呀,不是早就確定關係了嗎?
下一刻,聽見他又澀又啞的嗓音,彷彿粗糲的砂紙相互摩擦:“我爸爸前幾天給我打電話,皎皎,他說,他想見見你。”
白皎震驚地瞪大眼睛,背脊僵硬,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她匆匆扭頭對上認真的黑眸,一顆心幾乎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