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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凡掛掉電話後,江肆也開車往南城二院趕過去。
溫酒還沒醒,江家的醫生寸步不離守著她。
昨晚江肆也走了後,她就一直在胡亂的囈語,眉頭痛苦的緊皺,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溫酒意識混沌,她覺得身上疼,想睜開眼,但眼皮沉重。
她努力了許久,終於等到能睜開眼的那一刻,她看見了高中的校園。
溫酒渾身一涼。
都說高中青春熱烈,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可於溫酒,那段時光像是最不堪又讓人恐懼的往事。
她那時候還不叫溫酒,而是聞久。
名字沒有什麼來源,只是收養她的姑姑隨便在新華字典上翻到的一個字。
高二六班喧鬧沸騰,空調溫度開到了最低,教室外蟬鳴不止,蒸騰著夏日的暑氣。
角落裡,學生頭,帶著黑框眼鏡的小姑娘咬著牙不敢說話,只能被動的聽到周圍傳來的議論。
劉海蓋過她的前額,她整個人看起來沉悶又自閉。
“你們剛才看到聞久裙子上的血了嗎?我靠,我剛才聽說李成智來找她了,她不會被那個小混混什麼了吧?”
班裡一個男生和自己的狐朋狗友竊竊私語,一邊說一邊笑得淫邪。
另一個男生先是偷偷看了一眼角落裡沉默不言的女生,接著又震驚的補充問:“你的意思是說,裙子上是她的處……?”
幾人驚詫的瞪大了雙眼。
這個年紀的男生女生對於“性”的話題有天然的好奇,很快,聞久走到路上都能聽到有人在偷偷議論她。
甚至還有男生擋住她的去路,拿了五十塊錢甩到她的臉上問:“嘿,聞久,今晚能陪我睡嗎?”
少女低著頭,一言不發。
男生的好兄弟在旁邊哈哈大笑,最好的年紀,有著最深的惡意。
再接著,就是早上上學時,教室的大黑板上寫著的大大的粉筆字:聞久是個臭婊子。
更加過分一點的,是在黑板上寫:聞久真賤,被玩爛了。
十幾歲的小姑娘渾身冰涼的站在講臺上,咬著牙擦掉黑板上的話,轉身的時候看到被簇擁在正中央,露出得逞似笑容的……白九黎。
她簡直是壞到了骨子裡。
溫酒就好像一個安靜的旁觀者,看到十幾歲的自己在深陷的海水裡掙扎,沉浮,又一點點的沉溺下去。
溫酒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不想看,不想回憶,不想知道,也不想再去觸碰。
教室裡起鬨的聲音如影隨形,溫酒後背全是冷汗。直到教室的門被一腳踹開,高大的男人冷著臉走進來,一把扯起笑得最歡的那個男生的衣領,一耳光扇到對方口吐鮮血。
他冷硬的單手扔下一個,接著又單臂提起下一個,像拎小雞崽子似的,一把將他甩到門上,發出哐啷的一聲巨響。
就像是玩兒遊戲,男人從走廊裡一路過去,就賞了所有人一個巨大的耳光。
不分男女老少,直接一視同仁。
那原本麻木站在講臺上的聞久愣了愣,接著震驚的瞪大了眼。
她看見那個男人在收拾完一整班的學生後,大步走到她面前,彎腰摸了摸小聞久的腦袋,聲音輕柔道:“別哭了,替你教訓他們了。”
他一身硬挺的深藍色西裝,彎腰俯身輕拍她的後背,就像是抱住了年少時受傷的姑娘。
如同旁觀者的溫酒連傷心都忘記了,只看到垂眸安慰小姑娘的男人。
那是江肆也。
溫酒猛然間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像上岸的魚回到水裡,貪婪的汲取空氣。
她怎麼會夢到江肆也來救她?
溫酒視線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