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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嘎……”車輪擦石而過,火星飛濺,發出令人頭皮發炸的刺耳怪響。
馬車象瘋子般跳著,歪歪斜斜衝出橋頭。趕車大漢扭頭看了一眼,“叭”一聲鞭響,馬車絕塵而去。
變生倉促,秋嵐出了一身冷汗。翻回橋中,他正想發作,卻看到橋欄下有一塊小木板,木板用小刀刻的字清晰入目,刻的是:
“君出洛陽,即被跟蹤。龍形劍已佈下天羅地網,祈君謹慎,速返洛陽。君志在謀並綠林,何苦以至作為藉口?希能諒我。”
沒有上款,也沒有具名,具名處刻了一頭小鳳,草草幾筆,居然神似。
“這人是誰?”他訝然自問。
他對江湖事一無所知,龍形劍與乃弟秋雷的恩怨內情,也莫名其妙,對這塊木板,他更是一頭霧水。
他信手將木板丟下河中,扭頭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搖搖頭苦笑,舉步過橋。
涼亭中,允老張口結舌,迎著他關心地叫:“客官,可曾受傷?老天爺,這些有車的人可惡極了,橫衝直撞,存心糟蹋人哪!進亭歇會兒,洗把臉喝杯茶壓壓驚。”
秋嵐走向涼亭,放下酒葫蘆取下遮陽帽苦笑道:“老丈可知道那輛馬車的來歷麼?”
允老獻上一碗茶,說:“那是洛陽大戶吳百萬的車,那傢伙為富不仁,橫行鄉里.少惹他為妙。容官是來龍門遊玩麼?請教尊姓大名。”
秋嵐不願通名,接過茶道謝畢,岔開說:“小可第一次光臨貴地,隨處走走。聽說貴地的奉先寺非常的有名,小可想前往一遊。”
“不錯,奉先寺在洛陽,確可名列第一。東關外的白馬寺,除了古老之外,不值一遊,哪有奉先寺的壯偉?”
秋嵐看了碗中的茶,茶作墨綠色有一種似茶非茶的清香。他順手放在石凳上,指著禹王池笑道:“老丈,禹王池的水是泉水,在這兒施茶,領老丈盛情的人恐怕不多吧?”
跟蹤的兩個大漢到了,各討了一碗茶分坐在石欄上,仰面喝乾,不住用袖管扇涼。
允老坐回一張長木凳上,一面將結麻鞋的活計整妥,一面笑道:“喝泉水的人不是沒有,但這兒的茶又是不同,是清涼解暑的綠丹茶,游龍門的人入山之前,喝上一碗精神為之一振,可以提高遊興,客官不信可以試試。綠丹茶在敝地,是盛暑的解渴妙品!”
但秋嵐並無喝的興趣,他在打量池旁的禹王池三個字,看出甚似褚遂良的真跡,但刻痕甚新不似古物。
“老丈,這小池為何叫禹王池?”
“小老兒也不知就裡,咱們都叫土名兒,稱為蛤蟆吐水。那根石筍,是禹王鑿龍門時剩下來的石筍。”
秋嵐呵呵笑,搖頭道:“禹鑿龍門,是指山西平陽府蒲州河澤縣的龍門,石筍競跑到這兒來了,怪事!”
他戴上遮陽帽,拈起了酒葫蘆,要走了。
允者心中暗急,對方不喝茶,他無法強迫對方喝,免得露出馬腳。秋嵐要走,他怎能不急?他必須將秋嵐留住,爭取時間,讓在奉先寺的少主人姐弟從容脫身。
他放下活計,笑道:“世間事不可認真,真真假假用不著追究,追究下去就沒意思了。客宮既然前來游龍門,小老兒願為嚮導。”他向不遠處的一座寺底一指,又道:“那就是以產千瓣白牡丹和千中排丹的潛溪寺,目下花期將盡,但仍可一觀。請隨我來。
反正目下無事,天色早著哩!早聽說潛溪寺的牡丹名聞天下,何不前往一遊?”
他點點頭,笑謝道:“有勞老丈了,不耽誤老丈的活計麼!”
允老呵呵笑,說:“小老兒結麻鞋,只為打發日子而已,怎說耽誤?客官且稍待,小老兒先返家交待內人一聲。”
允老的住處,就在不遠處的村舍中。秋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