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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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爹治療的好意。哦!小慧,你還記得麼?小時候你親密地叫我四姨的聲音,至今似乎還在我的耳中紫回,而你,卻和你爺爺他老人家一般固執,視我如仇,這是多麼不公平的事啊!我怎會存心謀騙你家的家傳沉雷劍法呢?家祖雖則名列四大凶人,但兒孫無罪……”
“但你也成為三兇之一,不錯吧?”姑娘厲聲問。
“那得怪你爺爺,是他迫我走極端的啊!”
“強詞奪理!閉嘴!我不聽你的。”
任憑金四娘如何勸說,姑娘充耳不聞,乾脆閉上了眼睛,不理不睬。
蘆洲,那是靠湖北的一座荒洲,綿延二十餘里,遍生丈餘高的蘆葦,象一座二十里長的青紗帳,裡面泥沼密佈,死漢港星散,人船駛入其中,方向難辨,經常迷失在內餓死其中,所以漁民視為畏途,相戒不敢駛近。但這一帶的魚產量極豐,是魚群覓食之地。君山漁父對這一帶了如指掌,閉著眼也不會迷失,只有他敢來,因此,他的魚獲量無人能及,被人尊稱為君山漁父。
風並不大,但暴雨如注,半里外視線被雨所阻,景物難辨。君山漁父沒有留意後面的船,視野瀠瀠,他並不介意那時隱時現的漁船是何來路,反正湖面船隻甚多,他怎麼料到會是跟蹤的船呢!
船進入蘆洲,駛入一條汊港,三轉兩折,後面的般梗被扔掉了。
金四孃的船冒雨趕到,但已失去前船的蹤跡。她心中大急,一把將慧姑娘提至艙口,故作從容地說:“小慧,告訴我你爹藏在何處,你只須站在一旁等候,讓我替你爹下藥醫治,奇藥不管是否有效,我決不逗留,獨個兒回南荒苦度下半世的日子。念在我和你爹相愛一場,讓我替他盡最後一次力吧,求求你,好麼?”
她已苦求了好半天,慧姑娘不免心動,再一看已到了蘆洲,知道金四娘已打聽出父親的居處了,長嘆一聲,苦笑道:“你真的下藥之後,從此不再來了麼?”
“小慧,我恨不得把心刺出來讓你看看。一個痴心的女人。對她心愛的人,是任何的痛苦,任何折磨皆可以忍受的。我對你爹痴得令人傷心,多年來浪費了大好青春,走遍了海角天涯找尋治瘋藥,受盡萬苦幹辛,為了什麼?小慧,決不是為了沉雷劍法,那不值得用半生的痛苦去換取。再說,劍法再好,也無法在我的蠱毒下逃生,我要來做什麼?小慧,你不知愛是怎麼回事,因為你還沒愛過人。快了,你也該找歸宿的時候了,等到那一天到來,你便會了解愛是多麼痛苦、艱難、深沉。到了那一天,你便會了解我所身受的十餘年痛苦是怎麼回事了。”
慧姑娘死盯著金四娘梨花帶雨的粉險,死盯著緩緩下流的一串串淚珠。那是一張已顯魚尾紋的臉,一張憔悴中飽含哀傷感情的臉,一張青春行將消逝的臉。在這張臉上,看不到一絲虛假和做作的表情,找不到半分陰謀詭計留下的痕跡。她的心開始顫動,怨恨的冰山開始溶解。
她還不知道爺爺已進入了蘆洲,還以為爺爺還在君山家中呢!她幽幽一嘆,悽然地說:“好吧!解開我的穴道,我在前面指示航道。”
良久,船已進入了蘆洲中心,暴雨打在青蔥的蘆葦上,響聲震耳,風拂動著蘆梢、和著雨聲似萬馬奔騰。船在蘆葦中鑽來鑽去,葦葉拂船,象是在陸地行舟。
驀地,風雨中傳來一陣淒厲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天啊!”金四娘以手掩面狂叫。
“快到了,四姨。”慧姑娘低聲說,語氣中充滿了哀傷。
“是他麼?他……他……”金四娘倚伏在艙門上,渾身可伯的痙攣。
船向左一折,便看到六七丈外蘆葦叢中的兩艘船,一艘是長方形的方舟,結實的木架象一棟小屋。另一艘船,赫然是君山漁父的船。
風雨太大,方舟的木船門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