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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在狐不言那裡,他怎會在狐不言那裡,狐不言是否已經知道了那是我和他的孩子?否則他怎會把孩子弄到他的身邊,殊亦諶又是怎麼回事,他分明因為神魂之誓必須護著我的孩子,為何又會讓狐不言奪去。
終究是隔了五年,這些我全猜測不出來。早知該多問殊亦諶一點,不、如果再多問一點殊亦諶,或許我根本離開不了仙雲宗。
一時,我不由得懷疑那是否是殊亦諶的拖延之術。否則為何在殊亦諶說完,我即將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他爹孃便來了。
是了,他是仙雲宗的少宗主,怎會不知命牌受損,宗內大能到達的速度和時間。我一向不太聰明,修煉天賦不高,在整個修仙界可以說是墊底的存在,否則又怎會被他們玩弄於掌心。
重活這一世,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變得聰明,曾經我看過一些話本,話本里就有修士死亡奪舍,然後變得聰明最後登上大道的情節,當時我便想,如果一個人生來不聰明,也未被人刻意教導,怎麼在死過一次之後就開了靈竅?
現在重來一世,我明白了,我的猜測果然是真的。我死過,唯一增長的應該就是通透吧,我更看明白了所有,不再期待所謂的公平,也不再期待所謂的愛情。公平只能透過比他們更加高深的修為才能得到,而愛情,我不需要了。
此生我唯一想的便是誅殺清絕真人嶽博賀殊亦諶,那三個直接帶給我傷害的三人,秦如霜我會給他讓他深刻無比的教訓,畢竟他其實並未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他曾用修為威脅我,揚言要殺死謝家村的每一個人乃至牲畜,那麼我便會廢了他的修為,讓他再次成為凡人,感受那種生死皆被仙人控制的恐懼。
而狐不言……真的是要命的命運,我離開之時,竟又看見了那片桃林,艷紅惹眼的一大片就在我的左邊,紅艷艷的一大片,和當年一樣的好看,我騰空飛著,想要忽視也不能。
對於我和狐不言的關係,我死前早已想明白,下輩子再也不見,相忘於修仙界。
嚴格說來,是他奪走了我的命,我應當恨他,但其實我並不恨他,對他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被他奪走胎盤而死,只是我剛好是那個懷有孩子的修士罷了,他只是隨意選的一個人,並不是針對我。
我若要恨,也該恨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為了妖魔屆和修仙界兩界的平衡,將我推出去的仙界修士。但如果狐不言要糾纏於我,或者不歸還我的孩兒,那麼他便是我的敵人,我必將與我的敵人不死不休。
他曾說妖魔和修士水火不容,所以他恢復記憶之後直接不聽他曾經有過的愛人,他對我那般絕情,那我也不會對他寬容心軟。
這個修仙界,太髒了……
小半刻鐘後,我找到了一個山洞落下,進入後就立刻將身上的紅衣換了,穿上了一身棉麻長袍,穿著這身走進人群裡,就如普通到的凡人劍客一般。
五年前,我最想的就是成為這樣的人,不是合歡骨,不是修士,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普普通通正常活著的人。
換好衣服之後,一時間我心裡又些空空的,我心裡有一團巨大的空虛,空落落的,明明我重傷了殊亦諶,為何我還是沒有感到滿足,我怔怔的看著我的雙手,那上面還殘留著殊亦諶體內噴出來的血。
忽的,一滴溫熱落在掌心,我才恍然,我哭了。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眼眶濕熱酸澀,我不想哭,可是那些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我很難受,我心臟很難受,像是被人用手捏成了一團,使勁兒揉搓,好難受啊,我好想哭啊。
終於忍不住,我蹲下身,雙手環抱著自己,腦袋埋入雙膝大聲的哭了出來,我好委屈,非常的委屈,我像小時候不小心摔倒之後那樣哭了出來,可是爹孃早已經被山匪殺死了,不會再有人摸著我的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