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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季煊略微挑眉,帶了些疑問。
季竣廷便將那日妹子同自己說的話又說了一回,且道:&ldo;兒子看她那表情,對狀元似乎頗為不屑,只不知她又從哪兒聽了什麼話來了!&rdo;
季煊也是一陣好笑,只是還不及開口,書房的門卻已被人推開了,段夫人攜著女兒笑吟吟的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提著紅漆雕花食盒的大丫鬟。
荼蘼笑的甜甜的,對著季竣廷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又悄悄拿眼看了季煊一眼,暗示自家二哥,這次你妹子我可是專為來救你一命的,日後你可莫要忘記報答。
季竣廷又好氣又好笑,正要過去掐一掐她粉嫩的小臉蛋,已聽父親叫:&ldo;荼蘼,過來!&rdo;
她再向二哥擠擠眼,邁著兩條小腿,走到父親跟前,季煊笑著將她抱起放在膝上,問道:&ldo;為父剛跟你二哥說起你,怎麼,你如今又改了主意,不想披紅掛彩、狀元遊街了?&rdo;
她怔了一下,轉頭看看二哥,翹了下小嘴,這才點頭答道:&ldo;我想呀,只不過我怕二哥明年又不小心考中個探花,這樣爹也失望,我也沒得遊街了呀!&rdo;
事實上,前世她二哥中的還真是探花。且在中了探花後,被皖平公主看中,招為駙馬。駙馬一職看似清貴,在家中卻終是比公主低了一頭,加之皖平刁蠻善妒,季竣廷雖看著溫文,心性卻是極高的,哪裡受得了這個,成婚不過三年,二人已是形同路人。
她這邊口無遮攔的信口而出,卻不防房內眾人已都變了面色。童言雖是無忌,但大乾朝卻對這個甚是忌諱,覺得小孩子說話往往能夠一語成讖。更有不少在兒子趕考之前,特意的請了許多孩子,教他們來說各種吉利話,據說這方法竟還頗為靈驗。
而季煊之所以喚女兒過去問話,其實也是想為兒子討個好彩頭。誰料女兒點了頭後,卻又跟著說了一通晦氣話,倒把他弄得一陣無語,心中直罵自己多事。
段夫人深知丈夫對次子的期許,一聽這話,頓然蹙眉:&ldo;童言無忌,大風吹去……&rdo;這話她一連說了三回,意在讓荼蘼先前那話不靈。
她卻不在意,笑吟吟的抱住父親的脖子,軟軟道:&ldo;爹爹別生二哥的氣,荼蘼想,探花是第三名,二哥明年不小心就能中個第三,再過三年再小心些,可不就能中第一名狀元了!&rdo;
對於大乾世家人的心態,她自然是很清楚的,剛才那話更是她有意為之,眼看見效,自然要趕緊再說幾句中聽的,省得自家老爹心內芥蒂。至於她二哥能不能中狀元,她根本就不在乎,只要她二哥能躲過皖平公主這一劫,她就謝天謝地了。
季煊聽了這話,倒不由的沉吟了一下。他還沒有開口,那邊段夫人已笑道:&ldo;論起來,廷兒明年也才十七,這個年紀就參加會試,原就有些早了,再等個幾年,確實更穩妥些!&rdo;
這話一出,季煊的面色便更好了不少,看看愛女,又看看立在下面的次子:&ldo;這話確有道理,那就這麼著吧。&rdo;又向季竣廷道:&ldo;過幾日你收拾一下行裝,便去白鹿書院求學吧!&rdo;
季竣廷忙恭聲應了,段夫人笑著過來牽了他手:&ldo;廷兒,先過來喝盅冰鎮酸梅湯吧!&rdo;
提著食盒的小鬟早從食盒中取出了表面猶自沁著水珠的青瓷盅,又拿了青花瓷碗,倒了四碗,分別遞給四人。這時已是入了夏了,天氣甚是炎熱,這種冰鎮酸梅湯,便不說喝,光只看著那裊裊而起的寒霧,已覺渾身舒泰。
喝完酸梅湯,季竣廷便牽著妹妹告退而出。幾個丫鬟忙跟在後頭,亦步亦趨。
正